尹相州有些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右眼皮不停地跳。正心烦意乱之时,有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少爷晕倒了。”
内心咯噔一下,忧烦竟然应验了,拔腿向尹杰的房间走去。
来到床边,尹相州眉头紧皱,只见尹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厚厚的被子盖在身上,脸色有些苍白。
“请大夫了吗?”
一旁随从答道:“已经让人去请了。”
“怎么回事?”
随从顿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尹相州见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怒道:“滚,再去催催大夫。”
随从出去后,尹相州的脸色愈加阴暗。
不一会,大夫赶到,把脉过后,说道:“知府大人无需担忧,气血猛然上涌导致昏迷,过一会就能醒来。”
尹相州还是不放心,问道:“需不需要抓药?不醒怎么办?渴了怎么办?饿了怎么办?……”可见其担心。
大夫被纠缠到无语,再三确认:“没事,没事,过一会便好了。”
尹相州这才放他离去。
大夫走后没过多久,尹杰终于醒了过来,当他睁开双眼,看到父亲时,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哭的像个娘们一样。
“爹……爹,太……丢人了,儿没法活了,没法活了,呜呜……。”
尹相州怒吼道:“哭什么哭,快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尹杰一边抽泣,一边描述当时的场景,对于自己的父亲,当然无需隐瞒。
尹相州越听越觉得不对,脸色阴沉到随时能挤出水来。的确丢人啊,任谁也无法承受这般屈辱。
尹杰说完后,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尹相州被哭声影响的越发烦躁,右手一挥,赏了尹杰一个大嘴巴。尹杰捂住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他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都如此狼狈了,竟然还会被打。
“爹,你打我……”
“活该,早就跟你说过,到了红纱阁,老老实实的待到结束便回来,你何时……唉。”
这一声长叹,饱含一个父亲对儿子浓浓的失望。
显然,尹杰没有意识到,扔辩驳说:“爹,儿哪里知道,突然正门走水,又找不到衣服,这才……不活了,没脸活着啊。”
“糊涂!”尹相州再次举起巴掌,却始终没有打下去。
“唉,天下哪有如此凑巧的事,分明是被人摆了一道。”
尹杰顿时止住哭声,说:“被摆?不可能。”
不可能?看到不长记性的儿子,尹相州心里满是痛苦。
“你的衣裳是如何丢的?”
“不知道,就摆在椅子上面。”
“那女子……有没有可能故意藏起来?”女子指的自然是小宛。
尹杰连连摇头,脱口而出:“不可能,我们始终未曾下过床。”
尹相州当即黑了脸,和亲生儿子讨论床事,实在尴尬。
“白痴,难不成衣裳能自己跑了不成,如果不是那女子,便是被人偷了。”
说起偷,尹杰心里没底,那时他与小宛正翻云覆雨,沉浸其中,不敢百分百否定。
尹相州见尹杰沉默,唤来他的随从,问道:“红纱阁突然走水,到底怎么回事?”
随从摇了摇头,那时光顾着抬尹杰回来,哪里还能顾得上红纱阁走水的事。
“愣着干什么,快点去打听打听。”
毕竟正处中秋节,红纱阁走水、尹杰luǒ_tǐ、严子升马车被烧,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待随从归来如实禀报后,尹相州瞬间便梳理出原委。
命随从退下,他问向尹杰:“当时在场的都有谁?”
再次提起此事,尹杰的眼泪又决堤而出,说道:“好多人,读书人、富商,还有几个老先生。对了,还有韩容生、邹言、郡主,都在。”
如果说,尹杰最怕出丑被看到,莫过于云璃儿、韩容生和邹言了。
提起韩容生,尹相州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去红纱阁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尹杰苦着脸说:“只有阿黄和钉子,再就是小宛。”阿黄和钉子是他的两个随从。
尹相州绝不相信尹杰的心思会如此缜密,说不定,在没有防备下,被有心之人看到,并设计了这一切。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小宛被收买,一个风尘女子,使些银子即可。
“从今天开始,不许再踏出家门一步,否则老子打断你的腿。”尹相州第一次自称老子,如此失态。
毕竟,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他明白,以后,尹杰再也无法在望城内抬头做人。
尹杰听后,更加委屈,哭道:“爹,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儿子以后还怎么做人。”
尹相州听闻心中一软,他虽是堂堂知府,儿子却是心头肉,从小宠溺,否则也不会如此不成器。
“放心,你尽管待在家中,此事交给爹解决,任何人都不能坑害我的儿子。”
“爹……”尹杰痛哭流涕。
尹相州以为儿子被感动,却不知,尹杰是因为心理落差太大,无法承受才哭的。刚刚做了几天的文人表率,还未来得及品尝荣誉的果实,却突然被打入深渊。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从古至今,最悲情的人物。
安抚好尹杰的情绪,尹相州离开房间,脸色愈发沉重,对门外的随从叮嘱道:“看好少爷,绝对不允许走出家门一步,否则拿你们是问。”
随从战战兢兢的点头应和。
尹相州望着天空,长叹一声,他虽然对尹杰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