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青松摆好一个漂亮的收招动作,优雅一转身准备打其他人的时候,却是因面前的场景怔住,与其说是怔住,倒不如说顿时有点无措,不知手脚往那儿放好。
“诸位真是武功了得啊,哈哈!苏某献丑了……”他尴尬地笑了笑,笑容有一些勉强,将那剑收回去,倒是没有了他拔剑时候的气场。
“苏公子武功招式清晰,很有门路。”倒是慧心中肯地评论了一句。
“哪有本公主的侍卫武功好,”长乐公主不满地仰着头道,“若是来一个百千人,倒是可以一绝的高低了。”
此时这话,对地上那一群或是捧腹嗷嗷直叫,或者抱着腿蜷缩着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蔑视。那群人凡是还有一点力气的,都开始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
起先那被苏青松打的倒下的那一位,倒是爬得最快,从赤手空拳就冲着长乐公主冲过来。
司徒竟由自然上前接招,只不过那人离着长乐公主实在不太近,先就碰上了我和闻休,我们俩人同时一个挡拆,一人一脚又将那人踹了回去。这回总算是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大家都整理了整理着装,撇下横七竖八躺着的那些人,准备上各自的马车。
倒是苏青松最后义正言辞道:“你们这些歹徒害人无数,今天碰到了我们是你们倒霉!如果有改过之心,就来淞州找我苏青松。同样是靠着双手之力生存,你们自己选择吧!”
话罢,我们便也上了路,慧心在上车前对苏青松行了一个礼道:“苏公子收留穷途末路之徒,真是菩萨心肠。”
那苏青松脸上绽开一个笑,摆手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举手之劳。若是他们能改过自新,于我自己,也是十分欣慰的一件事。这样利于人,利于己,利于天下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慧心又是郑重对苏青松表示了尊敬之情,才上车。
最后,是长乐公主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这种程度怎么还来抢劫……”
我只是同闻休感慨道:“山河道的强盗还真是多,也不知下一次会来多少人,你能杀多少?”
“阿白觉得呢?”闻休温和的笑了笑,之间划过那剑。
莫名觉得背上凉飕飕的,我安分地坐到了旁边,透过窗子看周围笔直指天的水杉。
此时慧心凑过来,提出了一个伟大的想法——往后在我桃李春风收留落魄之人,为这天下苍生出一份绵薄之力。
我非常慈祥地伸出手,本来想摸一摸慧心的脑袋,但看到那个光头,还是转移方向拍了一拍慧心的肩膀。然后温柔道:“不要。”
此后,慧心便喋喋不休地同我说这是一个十分有意义的议案,苦口婆心劝我好好考虑一下。
我见他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打算,便道:“若是要收留,自然也可以再云天寺收留。若你觉得这是师父所想,自然在云天寺开展是最好的。”
京城本就是最繁华的地方,就算是出身贫寒,四肢健全,头脑正常,又有何生存不下去要沦落到乞讨的人呢?若真的有,那也是守株待兔,等着天上掉馅饼的人。给那样的人丰衣足食,让他享受不劳而获,是真正意义上的善吗?
我怕我如此说,慧心又要开始苦思冥想他那在贫寒土地贫瘠的地方行善的计划,便先不提。等他冷静下来,想清楚这其中诸多事宜,再同他细细说。
“云天寺自然是好,只是恐怕收留不了那么多的人。”慧心皱眉道,“云天寺本就不曾多收百姓的钱,哪里能寄出那么多余钱来兴建屋子。但若是师姐能够……”
“不能。”我打断赶忙道。
“师姐,你怎么这样铁石心肠……”慧心痛心疾首道。
此时,一直在一边听着的闻休说话了,对慧心缓缓道:“慧心,你的想法很好。”
听到这句话,慧心的眼睛亮了一亮,一脸庄重地听着闻休说。
“但若是你要去做的事情,就不该一味依靠别人。”闻休说的还是很慢,语气平和,但字里行间是不容辩驳的严厉。
我也接上,抛开方才不负责任的态度说,严肃道:“师父从小教导我们要自立。若自食其力也做不到,谈何自立,谈何理想?”
慧心低头,脸上有沉思之色,眉头皱得紧紧地,许久才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闻休和煦笑着摸了摸慧心的头,慧心不再提救助贫苦人的事儿,眼睛看着窗外,心事重重地思考着什么。
只不过又坐了一会儿,慧心突然对我道:“师姐,你可以教我酿酒吗?”
听慧心此言,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手扶着旁边的木板,才稳住身形,道:“啊……呵…呵呵…你若是想学,自然是可以的……”
此后,慧心又开始揪着我,非要让我先口头上传授一些诀窍。我说也不过是一些经验配方的东西,三言两语也就完了——毕竟真的想酿好酒,还是需要不断地实践,不断失败来积累经验的。
当我表示我说完了之后,慧心非常不满意,开始一本正经地同我理论理论知识的重要性。我被他说得耳朵嗡嗡作响,再加上马车的晃动,捂着肚子蔫蔫地靠在一边。
闻休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没有什么要干涉的意思。
我瞪了他一眼,抛下一句:“这个闻休比我在行!”便假装睡了。
虽一开始是装的,但是后来,我果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我睡得舒坦,醒来的时候,慧心已经不在车里面,我枕在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