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到六点,我被电话给吵醒,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有些恼火的从床头柜抓起手机,来电是归属地为gd东莞一串电话号码,我毫不犹豫挂掉。
翻翻通话记录,发现才几分钟已有十几条未接来电记录,一时睡意全无,间思绪万千。想想,还是回拨过去。
“什么事?”
“最近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一副富有磁性的腔调。
我微微一愣:“很好,不劳费心。”
“今天回一趟老家。”
“不回。”我想也没想果断拒绝。
“必须回!”电话那头语气很强硬,想来是有些生气。我冷哼一声:“凭什么?”
“你要是还把我当父亲,就马上回去一趟!”紧接着只剩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我气不打一出,把手机狠狠摔向床头,一连串动作很快便惊醒整个寝室的人。
“怎么了?”上铺的旺旺伸出头,揉揉眼关切道。
“没事。”
我穿上拖鞋,走到寝室阳台。
曾几何时,我也有一个家,现在,只有一个可有可无的父亲。
十五岁那年,母亲病危,他却为一个重要项目,留我一人守在病入膏骨的母亲身旁。
我曾亲眼目睹久久不肯闭眼的母亲在病床上煎熬,垂死挣扎。母亲的执着深深刺痛着我,而她的执着,只为见那个男人最后一面。
惶恐,无助降临,手足无措的我只能默默哭泣。待到那个男人赶来,我们早已阴阳两隔,留下的,只有一具冰冷的躯壳。
至此,我几乎从不和他说话,他也只是每个月定时往我卡里打上生活费,履行他那不负责任的法定义务。
我恨他,恨他的无情,冷血,恨他的抛妻弃子,恨他作为男人的不负责任。这也是我执意要回家读书,变得不太爱说话却喜欢胡思乱想的原因之一。
摇摇头,匆匆洗漱完毕,短信提示音促使我再次拿起手机。
“回去找张正生,地址是,急,算我求你。”
心底一抽,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言语,更别提这样的语气。坐在床头想了会儿,算了,还是回去看看吧!
一大早我便去办公室找那个抠门的班主任请假,难得这家伙爽快的批了下来,想来定是那个男人提前打过招呼。
地址很详细,但因为路途遥远,等我赶到已是晌午时分。
这是一座农村典型的一进二开瓦房,狭隘的地坝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房屋左侧一颗高壮的核桃树像是守卫一般,笔直屹立。
秋风哗啦哗啦地轻抚落叶,伴随着送来的山花清香,赶走我满身疲惫。
“请问张正生在吗?”我推开门,朝屋内大喊。
“谁啊,来了。”
右侧房门内传来低沉的嗓音。
我仔细打量这间正厅,很空旷,最显眼的,莫过于我正前方那张供桌。
供桌不大,却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供品,正中央,是一个长相奇特的男子—眉骨很宽,头顶是朱红色的,眼睛发着绿光,发髻向上梳成两个角…
这分明是张道陵张天师!
难道房屋主人是龙虎山的人?不对,龙虎山传承千年源远流长,门派分支无数,或是其中一支也说不准,当然,也有可能是道教信奉者,我想太多而已。
里屋门“吇呀”一声打开,走出一个五十岁左右,面色红润的男人,脸部轮廓棱角分明,银白色的发丝一根根倒竖着,锋利的鹰眼让人不寒而栗。
“是小凡吗?”他能叫出我的名字并不让我意外,只是那个男人为什么让我来找这样的人?
“嗯,张爷,额,张叔你认…”
“哎哟,都长这么大了,我看看,嗯嗯,不错,身子骨挺结实。”
我被眼前这老头弄得满脸黑线,为什么?这家伙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在哥哥我身上这摸那得我一阵生疼。
“那个,张叔,疼。”
“额,不好意思,失礼了,失礼了。”
眼前这看上去正气凛然实则猥琐的老头听后愣了愣,退开两步,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起我,那模样,就跟看自己的儿子,不对,看孙子一样。
“张叔,老爸让我来找你,有什么事吗?”我直奔主题。
老头没有说话,回里屋拿了两张椅子,示意我坐下。
“什么事?那得问你昨晚做了什么。”
这话倒让我吃惊不小,昨晚的血腥经历可是吓得我好长时间睡不着觉,现在想起,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张叔什么意思?”
他翘起二郎腿,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又问:“你先告诉我昨晚发生过什么。”
我思考了一会,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他。现在看来,我应该是撞邪了,那个男人才让我回来找这个似乎懂这方面的人,所以自己没有半点隐瞒。
老头掐灭烟头:“你们学校是三中吗?”
“怎么,有问题吗?”我很惊讶于他猜中我们学校。
“依你所述,应该是只厉鬼,这方圆十里只有三中才有。”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们学校那只厉鬼被你们招去,招魂本就得罪鬼魂,你小子还弄伤她,她肯定不会放过你们,今晚,你们四人定会有一人死于非命!”
说完,他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
我靠,什么鬼,我还把她弄伤?明明是她差点弄死我好不好。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又补充到:“你天生阴阳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