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患,连日暴雨,庄稼颗粒无收,难民爆发大规模冲突,楚凌霄在早朝之上当即下令处置了两个江南地方官。只见大殿之上,楚凌霄看着这一地的朝臣,冷哼出声。早在江南连日暴雨之时就已责令赵庆开国库拨银赈灾,而今若不是大批难民逃荒到长安城外徘徊,被刚刚回城的宁王看到,怕是这赵丞相依旧严防死守长安城,不允许难民流入城内呢!
“圣上息怒,此事是臣办事不力,臣已经将银子拨给地方官员了,可臣也没想到他们竟贪…”赵庆跪在地上急忙解释,哪知还未说完,便听得楚凌霄冷喝,“住嘴!”随即吓得一句话也未再说。
“皇上,微臣以为,此刻当务之急乃是派人前往江南等地进行赈灾事宜。”楚淳宁回禀道。此次回城哪知能看到如此场景。江南水患,本就使得百姓民不聊生,哪知这赵庆竟还将涌入长安的难民给赶了出去,当即造成暴乱,便打杀了几个难民来告诫众人。索性自己看到了,不然还不知道这赵庆能将百姓逼成这样。
楚凌霄没有立即决定,倒是反问道,“不知宁王认为该派谁去江南之地呢?”
楚淳宁心下了然,皇上这是让自己去呀,当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拍拍胸脯道,“臣愿自请前往!”果然,看到楚凌霄满意的笑容。这满朝文武,竟无人可用了吗?楚淳宁内心感叹,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安澈的身影。前些天魏明魏大人的事自己也是知道的,如今亲眼看到楚凌霄的处境才明白,有人想让青山埋遍忠骨啊!这朝政把持在谁的手中还未曾可知,九五至尊的位子也怕是不好坐啊。
“拟旨!”楚凌霄坐于高位,大有睥睨万物的气势,“封宁王为江南巡查使,查看灾情负责赈灾事宜,明日出发!”随即冷眼瞥向地上的赵庆,“赵庆监察不力,致使百姓流离失所,酿成大祸,罚奉一年!”赵庆立即松了口气,一年俸禄而已,自知皇上是打算放过自己了,随即与宁王一起谢恩。
呵,罚奉一年?那么多百姓的命竟才值高位之人一年的俸禄,楚淳宁心中苦笑。“皇上,此次江南水患灾情惨重,受灾百姓甚多,少不了向粮商购粮,可是国库空虚,怕是无法解决燃眉之急啊!”明知是他贪污并默许底下官员层层克扣赈灾银,才害死这么多人,楚淳宁又怎么能不让赵庆出点血?
此话一出,众位大臣皆不淡定了,宁王的意思是让捐钱?众人面面相觑,楚凌霄将众人的表情都收进眼底,也是赞同宁王的做法的,这些大臣,没出事时就一个个的喊着愿为大楚鞠躬尽瘁,出事后就往后退,“众位大臣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倒是赵庆,最先反应过来,第一个站出来说要捐五万两白银,虽说这五万两捐出去了肉疼,但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皇上对丞相府降低不满了。其他大臣也都纷纷跟着出声,有捐二万两的,有捐三万四万的,皇上开怀,对着众人赞叹道,“众位爱卿不愧是我大楚的肱骨之臣,大楚有诸位,何愁繁华万里?哈哈哈哈”
一出华阳殿,楚淳宁便看到宫女扶着皇后缓缓走来,袖口中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面上笑容依旧,显然,迎面走来的皇后也看到了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但也只是一瞬间。眼看着他行礼,说出“皇后娘娘可安好?”只这一句,便让薛桐雪红了眼眶,身旁的松枝轻咳了声,薛桐雪才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这里正值散朝,又是大庭广众,皇后又怎会不知这避嫌的道理?只是回答到,“本宫,甚好。”
楚淳宁想起前不久听说的事,皇后娘娘身怀六甲跪于御书房前恳求圣上彻查魏大人之事,随即苦笑着摇摇头,目送她进入华阳殿。
半晌时分,便听得福儿匆匆来报,宁王于梧桐楼设宴相邀一叙。苏维语轻笑,果然,他还是来了,便吩咐了白芷带上那些瓶瓶罐罐准备出府,路过院中正在摆弄花草的夏曼时说道,“夏曼也跟着。”不只是夏曼微微诧异,福儿更是不解,但一想到主子不喜自己多说,便讲话咽了下去。
安澈在书房中听到侍卫来报后露出个难得的笑容,带上夏曼出府去,她这是让自己放心呐,随即对夏嵩说道,“让人保护好夫人安全。”夏嵩随即翻了个白眼,也不知这两口子在玩什么游戏,传话也不明说,非要拐着弯儿的透过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人的嘴说,将军下了严令,夫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事无巨细都要汇报,错一个字儿都不行,搞得所有侍卫暗卫随身携带纸张和笔专门记录夫人说过的话,这难道就是情趣吗?夏嵩摇了摇头,不懂,还是不懂。
由掌柜领着上了“桐”字号厢房,留了夏曼和福儿守在门口,苏维语拉开门进去。
“你变了。”这是宁王见苏维语的第一句话,脑海中依旧记得儿时三人偷偷跑进凉山后的湖里捞鱼吃,哪知差点溺水,幸亏普陀寺中僧人路过听到呼救声才捡了一条命。她变了,哪能不变呢,当年那个胆大的姑娘,那个不遵循世俗的姑娘,那个告诉倾心的男子势必要娶自己的姑娘,已经在这风云诡谲的尘世消失了。此时的她,梳起了妇人髻,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家风范,她怀念吗,那般无忧的时光。
苏维语轻轻一笑,看向坐着的楚淳宁,一袭青灰色的衣衫,与那发上的青玉色头冠倒也般配。熟练的取茶,沏茶,倒茶,将茶盏递于面前思绪不知飞到哪里去的人。当年他不顾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