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习而早起,不是为了上课而早起,校园里的风景似乎也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孟丽久在微信上问。
“我之前从来没想到我们学校有人会挖树下的蘑菇。”随之发过去的还有一张图片。校门口一棵杨树上贴着告示,白纸黑字写着:不允许偷挖学校野菜。
“应该不是学生吧,寝室限电这么严重,吹风机都用不了。”孟丽久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好吧。”
这天没法聊下去,等周骁骁七点下班,回寝室看到孟丽久悠闲地躺在床上看动漫,怨气都快冲上天花板。
“工作不顺心吗?”
“倒也还好。”
“那…”
“路上太累了。”高峰期往返加起来三个小时,周骁骁就算是块馅饼也要被挤出馅了。
“你这个幽默感可以去当段子手。”孟丽久被逗笑了,“不过你这个馅饼估计通不过质检。”
“为什么?”倍感委屈的周小姐想到高中时被同桌姜斯言评价“一定通不过质检”。
“夹心太少了。”
“…这是个黄色笑话对吧。”身材扁平的女孩甩了帆布鞋直接爬上孟丽久的床,“那我看看你质量如何。”
“周骁骁你摸哪里呢——我认输还不行吧——你是a等,五a景区——”
孟丽久在京州多捱了半个月还是在孟妈妈的夺命连环call下灰溜溜地收拾行李回家,男友从学校穿越了大半个城区来接送她,周骁骁对此非常无语,“从我们学校去车站难道不是二十分钟的事情吗?”
男友要坐一个半小时地铁来京大,再从车站坐近两个小时的地铁回去。
“可这是义务啊!”孟丽久拖着一个迷你行李箱,和她并肩站在宿舍楼下,“身为男朋友不就应该做这些吗?”
…谈恋爱好辛苦。
话说,“田朗暑假不回家吗?”
“他父母在北京工作,在北京有家。”难怪。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唔…开学吧,回家了哪里还愿意来学校!”
也是,很有道理。
周骁骁的实习工作算不上百分百如意,好在有个关系不错的同事,每□□九晚六,踏着星光到校,倒也习惯。
那天她提前下班,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到学校,刚进校门正撞上陈沛舟,他踏着自行车,杵在工程学院门口打电话,身旁站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
唔…女朋友吗。
八卦的周骁骁放慢脚步,偷偷瞄了两人好几眼。
别说,真挺养眼的。
“周骁骁。”
陈沛舟挂了电话,把手机随手侧袋,喊了一声女生的名字。
诶?
周骁骁僵硬地停下脚步,转身冲两人露出难看的笑容。
“你回寝室吗?”
“是的。”
为什么要故做熟络,看着漂亮女生向她投来有些嫌恶的表情,周骁骁恨不得变成身旁不知什么树上的一片叶子。
一叶一菩提,阿弥陀佛。
“我送你吧。”陈沛舟帅气地掉了个头,停在周骁骁身边,“上车。”
她突然想笑,这么中二的摆头动作,放在他身上,就帅气非常。
所以说这个世界有多不公平,给了人不同的外貌。
漂亮女生的脸都绿了,眼泪好像随时都能被召唤出来,陈沛舟连头都没回。
鬼使神差,周骁骁二话没说跳上了车,龙头顺着她的动作扭了几下,她还没坐稳,男生自前方抓住了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再摇摇晃晃地向前骑去。
京州连日高温,虽然快到傍晚,室外温度仍在37度左右。
但男生的手是微凉的。
没用多大的力气,就像是虚握一般接触的手,但每一平方厘米都像是起了化学反应,瞬间燃烧了起来。
搞什么。
周骁骁的五指无意识抓紧了白t恤的衣角,那一块正好有个小标签,擦在掌心微微的有些痒。
像是有只小虫趴在心口,透明的翅膀薄如蝉翼,颤动起来却掀起无声的风暴。
夏天啊。
陈沛舟把周骁骁放在女生宿舍门口。
当她松开手,那一块褶皱已经不能轻易地恢复原状了,皱巴巴地团在那里,和她掌心没有散去的红晕面面相觑。
要不要帮他扯平呢?周骁骁纠结地抬起脸,不知道此刻自己在男生眼里完全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动人的女人是楚楚可怜,周骁骁这种乱做表情的人只能是可怜巴巴。
“走了。”陈沛舟开腔,夏天把声音都融化了。
冰山男吐出的字眼都变得温柔。
周骁骁举起手,左右摆了摆,像是上课举手发言。这样想着,她本毫无表情的脸突然满上了笑容。
傻笑。
陈沛舟挑了挑眉,捋了一把周骁骁垂在脸侧的碎发,走了。
忘记还伞了。
后知后觉。
喜欢有很多种。
不惜一切、无私奉献的是一种,清浅、转瞬即逝的也是一种。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女孩儿只认第一种,并极端抵触第二种。好像一定要男方赴汤蹈火才能证明矢志不渝。
很多难题不是生活带来的,是自己亲手制造的。
两个人躺在床上,孟丽久问周骁骁,“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我昨天交话费的时候,移动没说充100送男朋友啊。”周骁骁把头从网页制作课的作业中拾起来。
堂堂系花为何总是蓬头垢面?
孟丽久翻了个白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