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旁边的人跟起哄道,“我瞅着人家季大人还有人家封白羽,来来回回的,也不见得都是有召见的,那才真个叫公主面前的红人呢,还有许大人在韩将军面前,也是来去自由的。”
“行了,你们就是不信呗。”丁铆说道。
“说实话,是不大相信。”常三说道,“你整日与我们厮混一处,骑射均无长处,又没念过什么书,如何公主就能瞧上你呢?”
“那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赌什么?”
“若公主肯同我说话,你便替我担水十天!”丁铆说道。
“那不行,说话有什么难的,你得跟公主说上两句悄悄话,我们才信呢。”常三说道。
“行!那我若做到了,你可不能只是替我担水了,还得替我收十天的木料。”
“成!一言为定!”
这便是丁铆等在此处的缘由,然而这一切楚幽是不知情的,只问道:“我的弓做好了?”
丁铆道:“还没有。”
“那等你做好了再来找我吧。”楚幽说完就要走。
丁铆却说道:“公主殿下,小的有要事相告。”
“要事?”楚幽停下脚看着他,“什么要事?”
丁铆左右四下打量一番,说道:“殿下,此事关系重大,不便让第三人知道。”
丁铆敢于打这个赌,自然是早有准备,他想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他丁铆头脑聪明,又有祖传的手艺,偏偏因为身材瘦小不会打架在军营里受尽了屈辱与欺凌,既然老天爷都给他机会抬头,那他便没有再低着头的道理。
他紧张地吞一口口水,说道:“这事儿,小的只能悄悄告诉殿下。”
楚幽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那你过来说吧。”过了一会儿,楚幽大惊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卑职亲耳听见的。”丁铆说道。
韩俊要杀季常难怪他方才明里暗里向自己套问了许多关于季常的事,楚幽脱下镯子交到丁铆手里说道:“我替哥哥感谢你肯把这样要紧的事告诉我们,我也没带着什么值钱的,这个你收下,当是我对你的报答。”
丁铆战战兢兢地接过镯子:“多谢公主殿下!”
待楚幽走远了,常三等人才走出来,丁铆还在望着楚幽的背影发愣。
常三拍拍他:“别看了,走远了。”
“我知道。”丁铆转身举着手里的镯子显摆道,“瞧见没有,不仅说了话,还赏了我个镯子,这回你们该信了吧?”
“信了,信了。”同伍的人纷纷笑着说道,“丁铆,您老是发达了,将来可别忘了兄弟们呐。”
丁铆咧嘴看着常三说道:“怎么样,常三,愿赌服输吗?”
大家这才想起来,这里头还有个赌局,按说愿赌服输这话是没错,可是大家都晓得,常三与韩俊是带着亲戚的,他是常夫人的表侄,因为这层关系,营中的人都让他三分。
偏偏丁铆不识相,要让他愿赌服输,大家伙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站在谁那边好,故一个出声的也没有。
丁铆也不恼,只笑道:“怎么了常三,输不起?”
“没什么输不起的。”常三瞪着眼珠子说道。
“那就行。”丁铆又拍拍他肩膀说道,“不过我也没那么不识相,哪能真的这样致使您常三哥呢?”
常三听他这样说,脸色方好看一些,却又听他说道:“木料是营里派给咱们的任务,我肯定不能让你代劳,就有劳常三哥您给我丁铆担十天的水吧!”常三的脸色顿时又由晴转阴,不等他发作,丁铆便乐呵呵地说道,“就这么定了,多谢您了。”说着便走远了。
常三还要去追他回来理论,却被人拦住劝说道:“常三哥,罢了。风水轮流转,丁铆如今发达了,何必跟他硬碰硬呢?”
“他发达了?”常三冷笑,“攀上个小公主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这样,你们也是?”
同伍皆知道他的脾气也不顶撞,只说道:“瞧你说的,公主年纪再小那也是公主不是?当然了,不论是将军还是公主都是咱们开罪不起的,他丁铆发达了,你常三哥也照样是大家伙的常三哥不是?”
“我呸!”常三啐一口,又指着他们的鼻子数落道,“怪道都说你们是糊涂兵,知道什么是糊涂兵吗?”
众人摇头。
“就是如你们这般,糊里糊涂的兵!”常三说道,“你以为他攀上公主便是发达吗?我问问你们,你们是给谁当的差,吃的谁的饷?是将军的还是南楚的?”
众人不解道:“不都是一回事吗?”
“一回事?哼哼。”常三冷笑,“我倒要让你们见识见识,到底是不是你们说的一回事,你们等着吧,丁铆迟早是要倒霉的!”
同伍的都知道他在丁铆这里吃了瘪,心里头有气,故而也不奇怪他会说两句狠话,更何况不论是常三还是丁铆,他们谁倒霉也碍不着自己事,便全装作没有听过罢了。
楚幽来到季常帐前,见他正坐在营帐前发呆。楚幽有点纳闷,走近一些才发现他脚下画着许多奇怪的图案,便更觉奇怪。
“季常?”
楚幽推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楚幽问道:“公主,你怎么来了?”
楚幽蹲下来说道:“我有要事跟你说。”
“何事?”
楚幽左右看看凑近一点小声说道:“我听说,韩俊要杀你。”
“何处听来的?”
“这你别管,还有,你别不信,方才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