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出租车,谢小欣来到了市第二人民医院。一进医院大厅正巧遇到爸爸,爸爸准备出去给李阿姨和妈妈买些午饭。谢小欣问爸爸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爸爸大概地给她讲了讲事情的经过。
本来今天成峰爸爸要出差谈一桩生意,但昨晚他突然想起有几份今天要带走的合同放在公司没有拿,便返去公司拿。这一出门就一直没有回来,李阿姨眼看着到深夜了,给成峰爸爸打手机却怎么都联系不上。
正焦急难耐的时候,李阿姨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说成峰爸爸被路人发现,倒在一个偏僻的胡同里,身受重伤,晕迷不醒。看样子是被钝器击打所伤,尤其后脑受伤严重,目前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谢小欣听得心惊肉跳,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电影一样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边。今天是情人节,步行街上成群的情侣们逛得悠然自得,而此时此刻的医院里,每个人似乎都在经历着痛苦、焦虑与悲伤,如同被隔绝的另一个世界。
按照爸爸的指引,谢小欣直接上了三楼的手术室。手术室门外,李阿姨坐在椅子上无声地抽泣着,妈妈在旁边默不作声地陪伴着。谢小欣默默走过去在旁边坐下来,李阿姨抬头看了一眼她,外的心酸。
“报了警了吗?”谢小欣轻声问妈妈。
“报了,警察来了做了笔录已经走了。”妈妈回答后,几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玉珍……”妈妈小声叫李阿姨,“是不是应该告诉成峰一声?”
李阿姨抬起脸看着妈妈,内心仿佛很犹豫,但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不想让他分心……”
“可是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怕孩子到时候……”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可是……,怎么告他呢……”李阿姨呆坐在那里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给他学校打个电话,让老师转告一声。”妈妈帮着出主意。
李阿姨想了想又摇摇头说:“不行,这孩子遇事儿太冲动,我怕他一个人急得……”李阿姨又说不下去了。
“李阿姨,我去成峰学校找他吧!”谢小欣对李阿姨说,其实刚才李阿姨的顾虑谢小欣也有,因为她觉得如果事情换在她身上,她一个人也一定会精神恍惚,不知所措的。
“对,让小欣去吧,一路上还能照应着点儿。”妈妈也赞同地说。
“这……,那辛苦你了小欣”李阿姨握了握谢小欣的手,谢小欣也用力回握了一下,她感觉到阿姨的手冰凉凉的。
成峰的学校在z市的最东面,是个私立中学,全封闭管理,升学率很高,在z市也小有名气。从医院到学校有一趟直达公交车,但单程就需要一个小时。
坐在车上,谢小欣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行人与街道,心中五味杂陈,她在想,如果成叔真的有什么意外,那对这个小小的三口之家来说,将是如天崩地裂般的灾难。她脑海中浮现出和成峰一家聚餐时那其乐融融的情景,也浮现出过年时与成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时的成峰眼眸黑亮,笑容纯真。她不敢去想如果成峰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怎么的神情。谢小欣吸了一下鼻子,感觉酸酸的。
到达南大实验中学,谢小欣和校门口的警卫说明了情况便进入了校园。校园很大,操场上,穿着校服的学生们三五成群,嬉笑打闹着。她扫了一圈没看到成峰,便径直到了高中部,根据指引上了三楼的高三教室区,很快便找到了成峰所在的高三(三)班。
此时,正值课间休息,教室里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谢小欣朝教室里张望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成峰。这时,一个很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请问你找谁?”
谢小欣回过头,看到一张很俏丽的圆脸,“我找成峰。”谢小欣对那女孩儿说。
女孩儿好像愣了一下,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打量了谢小欣一番,然后说:“成峰在操场上打球呢,我去叫他吧。”说完,转身刚准备走,目光看到远处,脚步又停了下来,随后伸手给谢小欣一指,“他回来了。”
走廊的尽头,几个男生并肩走着,由于背着阳光,看不清面容,但从高大挺拔的身形和走路的姿态上看,谢小欣马上就认出了成峰。
刚打完球的他脱了校服外衣随意地搭在肩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虽然背着光,但阳光却在他挺拔的身姿上镀了一层耀眼的金色,使他看上去如同从太阳上走下来的翩翩少年。
谢小欣呆呆着望着款款走近的他,突然有种想逃走的,因为她怕她带来的坏消息,会将他周身散发的阳光般的朝气瞬间浇灭。
走近了,谢小欣看清了成峰的面容,脸上汗晶晶的,他很随意地抚了抚额前的刘海,含着一抹笑容听着身旁的男生侃侃而谈。他看了一眼这边,刚想转移目光,却又很迅速地把目光定在了谢小欣身上,黑亮的双眸顿时凝聚了欣喜的光芒。他几步跑过来,跑到跟前,离得很近,近得让谢小欣不得不后退一步才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小欣,你怎么来了?”成峰的语气听起来既激动又不失温柔。
几个男生一脸坏笑的看了看他俩,便鱼贯进了教室。而那个漂亮的女生却一直站在教室门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
“成峰,成叔出事了,现在在医院……”谢小欣极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镇定。
成峰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停顿了几秒钟,问:“目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