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欣最近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上课无精打采,吃饭食之无味。此时,泡脚水都有些凉了,她依然两眼无神地望着地上的肥皂盒发呆。
成峰家的事最近搞得她心烦意乱,李阿姨打在成峰脸上的那记耳光仿佛还清晰地响彻在耳边。李阿姨坚定的目光和成峰冰冷的面色却都透露着对困境的无助与绝望。
听到成峰说竟然不想上学了,谢小欣感觉心里十分难受。她虽然理解他的想法,但本来家人已经面临困境,他还做出这种冲动之举,也着实会让人心生责备。虽然只是帮他辅导了几个月的英语,但谢小欣却有一种看到自己亲手浇灌的,正茁壮成长的小苗突然枯萎的失落感。
“喂,喂,你怎么了?像个蔫茄子。”许丽丽把小脸凑过来,眨着圆圆的眼睛问。
谢小欣回过神,看了许丽丽一眼,叹了口气,不理她,继续发呆。
“是不是我哥欺负你了?”许丽丽笑着在她耳边问。
“他敢!”对面床铺上也正在泡脚的蔷哥马上说道,“谁要是敢欺负咱302的,我踢他个半身不遂!”说完,从脸盆里抬起一只脚做了一个标准的侧踹动作,脚上的水溅了谢小欣和许丽丽一脸。
“喂!你个死丫头!”两人边抹着脸上的水边笑骂着。
说起许航,谢小欣感觉好几天没见他了,这两天也没什么心情给他宿舍打电话,谢小欣准备明天去找他,看看什么情况。
“丽丽,别老说我,你呢?和樊宇相处的怎么样?”谢小欣扭脸问许丽丽。一直以来,许丽丽对于自己和樊宇的恋情总是惜字如金,别人问,她就说说,不问,从来不主动提,一点都没有热恋中小女人的幸福模样。
“呃……就那样吧!”许丽丽嘟哝着说,“对我还行,就是脾气有点大。”
“脾气大?”蔷哥边擦着脚边问,“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有脾气了,真要嫁给他,还不翻了天?丽丽,能处就处,不能处赶紧散啊!”
“你干嘛呀!”谢小欣瞪了蔷哥一眼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日久才见人心呢!说不定慢慢就好了嘛。”
“好才怪呢!这日子还没久,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日子长了还了得?”蔷哥边说话,边坐在马大姐床铺上翻找着东西,找半天没找到,大声问马大姐:“马大姐!你的战利品指甲刀呢?让我用用!”
马大姐坐在书桌旁摘下耳朵上的耳机问:“你说什么?”谢小欣和许丽丽在旁边哧哧地笑着。
这几天,蔷哥动不动就拿这个指甲刀刺激马大姐。指甲刀是马大姐在电台《阿观问》栏目回答问题得到的奖品。
在马大姐废寝忘食、持之以恒的努力下,电话终于打进去了,问题也回答正确了。马大姐满心欢喜,满眼期盼地等待着奖品的到来。几天后,终于收到了一个迷你小包裹,马大姐宝贝似的捧到宿舍,结果在一双双炙热的目光下,从包裹里捏出一个指甲刀来。
“哈哈哈哈!”蔷哥顿时笑瘫在床上,把谢小欣和许丽丽也笑得够呛。马大姐仰天长吼,“广播电台你也太抠了吧!还我的电话费!!”
这边蔷哥还在要着指甲刀,马大姐瞪了她一眼不满地说:“去去去!!这指甲刀含着我多少血和泪呢!你也好意思用?还用来剪脚指甲!小心你遭报应得灰指甲!!”
“嘿!你也太狠了吧!为了照顾你的小情绪,好心把随身听借你听英语,我都多少天没听歌啦!太白眼儿狼了你!”蔷哥不满地说着,说完还真从马大姐枕头底下把指甲刀给找着了,然后欢天喜地的开始剪脚指甲了。
谢小欣忍着笑对马大姐说:“其实也应该理解人家广播电台,每天那么多人回答问题,要是再给好奖品,那还不把电台送破产了呀!”
许丽丽一脸兴奋地对马大姐说:“对了,阿观的栏目最近要改版了,奖品可以累计,观众可以连续回答问题,如果连续回答正确了,最高能拿到将近三百元的奖品呢!”
“三百块钱?”蔷哥边剪指甲边感叹道:“那得多少指甲刀啊!”说完自己哈哈地笑起来了。
马大姐瞪她一眼说:“五百块钱我也不去了!”
“别听蔷哥胡说,三百块,说不定还是一个随身听呢!”谢小欣说。
“不去……”马大姐嘟哝着,嘴里喃喃地念着英语单词,耳机却没在耳朵里放着。
第二天下了自习课,谢小欣和许航约了见面,她早早地就来到了男生宿舍楼底下等着他。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许航慢悠悠地从楼上晃下来。谢小欣刚想数落他磨蹭,却见他眼角有一块很明显地黑色淤青,便忙着急地问:“怎么了这是?碰着了?碰哪儿了?”
许航看着谢小欣担忧的脸,嘿嘿一笑说:“没事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啊?”谢小欣不满地问他。
许航揽住谢小欣的肩膀说低声说:“别在这儿说,边走边告诉你。”两人边说着话边朝操场的方向走去。
“我把那事告胡三斤了。”
许航淡淡地说着,谢小欣心里一惊,扭头看他,他倒是一副很释然地表情,嘴角还含着一丝笑意,但英挺的面庞却因一块黑青显得有些狼狈。
“他打你了?”谢小欣心里终于明白那块黑青的由来了。
许航没说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这个死胖子!真是分不清谁对他好谁对他坏!”谢小欣有点气不过了,但是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