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怠慢了,请务必谅解,我有我的苦衷。”郤诚健步如飞,一脸惶恐。
再见到郤诚是一个小时以后了,在这一个小时里,管离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反过来讲,就是给足了这位郤区长面子,体现出了她足够的诚意。此时郤诚过来,那就说明东康应该走了,虽然是她先过来的,可他们之间的正式接触只能在东康离开之后。
“郤区长好手段啊!我这人刚进二十七区,你就掌握了我的动向,令人佩服佩服。”管离语气带着调侃,却直接避开了郤诚的话题。
“夫人说笑了,”郤诚瞳孔微缩,旋即又复归原状,口里打着哈哈道:“我哪有那样的神通,却是因为夫人的光彩四溢,任什么也挡不住灼灼其华,您的车子进入街道后,我手下就有人看到了夫人在车中的掠影,依照夫人的名望,那自然是无人不识,就赶紧向我禀报,可此时东康秘书长也即将抵达,于是我赶紧派人去请夫人,屈尊到这里稍事休息,也免得两边....嗬嗬...怠慢了夫人,在下心中不安,当面告罪,万望见谅。”郤诚连连拱手。
管离心中冷笑一声暗道:都是骗人的鬼话,做不得数。脸上波澜不惊地道:“好说,人家毕竟是有官身的,我这里算什么,一介妇人而已。”
一听这话,郤诚立马成了苦瓜脸,嘴里叫屈道:“在下冤枉,实在是他们提前预约了,说是今天早上要来二十七区调研,他们事先打了招呼,又是代表议院方面,我怎么怠慢,实在是不知道夫人今天要大驾光临,否则我就将那边推迟到明天或者改期,也不敢慢待您哪!”
管离看看挤兑的差不多了,娇面展颜一笑道:“开玩笑的了,郤区长不必当真,我没有事前预约,是我的不是,让你为难了。今天我来的目的,想必郤区长应该清楚,我也就开门见山,在即将到来的选举中,郤区长的态度可能是举足轻重,制胜关键,因为你在第二十区乃至东沪城邦这些年来积累的威望,你的已经成了议会中一部分人的风向标,他们唯你马首是瞻,群起效仿,因此在这样重要的选举中,你的立场或态度,很有可能决定选举的最后结果....”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凤目盯着郤诚,一动不动,像是在观察他的内心,亦或是在等郤诚做出反应。
“夫人,您过奖了,郤某何德何能,让您如此高看一眼,屈尊前来,令郤某铭感五内,只是....”郤诚故作沉吟状,一副难言之隐的模样。
管离心中暗道:来了,没新鲜感,都是这般套路,且看他有什么条件。她笑盈盈地看着郤诚,口中问道:“郤区长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说无妨,或许能尽绵薄之力。”
“嗬嗬,这个却不知是从何说起....”
“但说无妨。”
“咳咳,是这样的,最近我这里发生了点小事,出了些漏子,我有个不出五服的本家兄弟,两个月前,在隔壁的二十五区与人发生了冲突,对方是二十五区区长夏风的一个手下,结果我这个本家兄弟被夏区长叫人给抓了,一起还有我们区里工程管理局姜局长的大小子、社会保障局柳局长的侄子,现在对方高低不愿放人,并且在他们区法院对这三人提起诉讼,我派人三番五次去调停,但夏风每次都是避而不见,实在是有些过分,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干嘛非得撕破了脸,两下都不好看,也让圈子里的人看着笑话,所以....”
“怎么敢当!杜局长如果能出面调停事情自然能迎刃而解,其实我也就只想把人捞出来,不损各自颜面,大事化了就行了。”
管离听在耳中,心中暗道:这个二十五区夏风倒是和杜蓬关系很好,是支持杜蓬的,我这边去说合,应该问题不大。她刚要开口应允,可脑中一道电闪,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且慢,这中间不会这么简单,两边都是区长,都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那个夏风平时老成持重,是个很有分寸的人,断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和郤诚翻脸,根本不见他派去的说客,拒绝调停,显然中间有蹊跷,还是先回去了解一下再说。
心中打定主意,口中嗬嗬笑道:“这样啊,行,郤区长,我先回去了解一二,然后再做答复。”
郤诚一脸焦虑地道:“只是...夫人,夏风那边,对案子盯得很紧,听那边的人说,正在催促将证据送到法庭,要抓紧时间定罪,就是不想给我这边斡旋的时间,这样的做法,有几个意思,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干嘛要把事做绝,非得那样,两下脸面需不好看。”
“你的意思是想尽快摆平此事,把人捞出来!”
“小事化无。”郤诚脸上肃然里带着诚恳。
“我可还是有那么些不放心,我猜你和刚才在东康那里,也是如此许诺的吧!这样看来,就是谁先替你解决了问题,你就会站到他的阵营里去,是这个意思吧。”
这话很是打脸,也就是嘲笑他有奶便是娘,手中的权力便是用来做交易的,没有好处的事,那是不会做的。
郤诚脸上一僵,心下暗自恼火,他没想到管离会把话说的那么直白,虽然本身就是一场交易,可被人扯掉了那层遮羞布,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裸,无所掩饰,面子上会很难看。
虽然他心下不悦,但脸上毫无痕迹,毕竟是他出口求人,所以依然平心静气地道:“我只是想尽快解决问题,倒是没想那么多,但古语云: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这个理,我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