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翰说完这话,果然郤海的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口中结巴地道:“我我,我说....说...说什么啊!那两人不是我打死的啊!是别人打死的....嗬嗬嗬....”他话一出口,后面就变成了哭腔。
“人是不是你打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人都是你带去的,是由你指挥的,也就是说,这人是被你指挥手下给打死的,其罪行比杀人者更重,所以你是主犯,而你带去的那些人是从犯,这主犯与从犯谁的罪行重不用我说了吧。”
郤海开了口,刘翰的心一下定下来了,只要他说话,就不怕他不竹筒倒豆子。心里一下有了底气,他嘿嘿一声冷笑:“别人可是说了,要严惩凶手,以命抵命,如果你说不清楚,我们可就没办法了,只能将你们移交检方,而那样最后的结果你们也是能猜到的。”
检方!稍微懂一点法律常识的人都知道,一旦移交检方,那就意味着案件正式进入公诉阶段,很多事情就将无法挽回,听凭他人摆布了。
郤海显然比其他人更懂得这些司法程序,他沮丧地垂下头,低低的声音道:“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只叫他们把货抢回来,没想伤人,那些货本来就是我们的。”
隔间的管离低低地声音说道:“要他说清楚,到底是什么货?怎么来的?”
刘翰接到指示,心中盘算着该怎么问,嘴中不停,继续问道:“这个就是我们想知道的,既然货是你们的,那怎么到了他们的手里?那些货到底有什么特殊?值得你们这样大打出手?结果闹出人命。”
“不是因为货,是为了地盘,为了生意,”郤海的声音有些沉重,带着些无奈和无助接着说道:“其实谁也不想干这些违法的营生,都是被逼的,我们每天吃政府发的那些速食快餐,吃的人脸都发绿,口中淡出鸟了,你们说,谁不想过好日子!可想过好日子就得冒险,就得靠自己去挣,用命去挣。所以我们走私,因为搞这个有市场,那些达官贵人们想吃山珍海味、想喝琼浆玉液、想穿绫罗绸缎、想用奢华精品,靠谁?靠我们,我们来弄,我们有门路,我们从外面把私货带进来,换他们手中富余的生活用品,然后又用这些生活用品去换其它更新奇的货物,换我们想要的货物,来补给我们想要的生活。”
刘翰心里发紧,脸上发热,他感到兴奋,他感到自己应该是破获了一个惊天大案,想想隔壁监审的那位,只要自己办案子办得干脆利索,自己就极有可能上个台阶。这是他的心思,于是也就更加上心。
“怎么就和他们起了冲突,你们分属两区,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做各的生意,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刘翰循序渐进地诱导着,挑拨着郤海内心的情绪,让他爆发。
“谁说不是呢!可这些家伙太贪心了,他们放着自己的生意不做,想黑吃黑,五天前的晚上,他们事先探知了我们的仓库所在,然后纠集人手,当天晚上,将我们的货偷走,等到我们第二天早上去仓库取货的时候,才知道货被人偷了,我们可以说,用屁股去想都能想到是谁劫了我们的货,于是我立即召齐弟兄们,直接奔二十五区去要货,他们耍赖就抢回来,我可真没想杀人,就想着把货弄回来就行了。”
“到底是什么货?你们这么上心。”刘翰轻描淡写地冒出一句。
“橄榄油,上好的橄榄油,米兰城邦供应的。”郤海想也没想,冲口而出。
管离心思电转,她立即想起,自己在那座仓库中发现的那批货物的货物标示单上标识的正是食用橄榄油,会不会是郤海口中所说的他们那些橄榄油的货单号呢!郤海说夏风的手下抢了他们的货,可夏风的手下在供述的时候一直都在强调他们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回来攻击他们,找他们要货,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抢郤海说的那批货,这中间到底谁在说谎?或者说还有第三方抢了这批货?如果真有第三方,那这些人又是什么身份?疑云逐渐在她的心头升起,隔壁审讯仍然在继续。
“哟嚯!你们居然敢盗取政府供应物资!简直是胆大包天,还真小瞧了你们!”刘翰心中也是一愣,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物资应该就是城邦之间相互供应的生活物资。
“不是不是,”郤海连忙摆手辩解道:“真的不是,那些货是我们通过物资货运站的关系,在专列上加挂车厢的方式,用我们自己的货换回来的,货物到站后,又通过内部关系,在交验货单里虚拟了一个电子货单,挂在政府供应物资的货单里,这样就合法合规合手续,最后我们把货取出来后,把那个虚拟货单号删掉,这样就天衣无缝,谁都查不到了。”
不单单是刘翰,连管离都不得不佩服这些怪胎的奇思妙想和胆大妄为,真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有利可图,这些投机分子就能找出方法。
刘翰面不改色,却是话锋一转:“怎么我得到的消息和你的不一样!我的线人说,那批货不是二十五区的人偷的,我们在他们那里也没有找到你说的那批货,我派人勘察了现场,还调取了影像资料,另外他们还有人证,证明那天晚上他们那边的人都在一起聚会,没有人外出,所以我们排除了他们作案的可能,在这一点上,你们的确冤枉人家了,那两个死鬼算是被你冤枉了,枉死在你手下的手中。”
“不,不可能,不是他们,谁敢动我们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