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阎,你放开我!”
果果恼羞成怒的挣扎着,引得两旁的宫侍纷纷侧目,端木阎却对此置若罔闻,接过侍卫牵过来的马,搂着她纵身跃上马背。
时至深夜,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端木阎的马骑得很快,快到果果只能听见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所有的抗议终是化成了腹谤,紧紧的抱住他的窄腰。
感觉到她的萧瑟,端木阎下意识的将她拢入披风之下,扬鞭,催促着胯下的骏马加快速度。
终于到了将军府外,马还没停,端木阎就抱着果果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在侍卫崇敬的目光下抱着她疾步走向府内。
果果浑浑噩噩的任由他带着自己,不知道转了多少弯,直到听见一阵熟悉的剧烈的咳嗽声,浑身一激灵,紧紧的握紧拳头,昙花,他还在咳嗽吗?
端木阎终于停在一间精致的阁楼前,顺着他的眼神,果果便看见进进出出的婢女,她们端进去的是清水,端出来的却全部都是鲜红的血水。
眼前一黑,果果紧紧地抓住端木阎的胳膊,声音中带着惶恐不安的颤抖,“端木,你告诉我,这里面不是昙花对不对?”
此时的端木阎像是盛开于彼岸之上的曼珠沙华,斜长的剑眉紧蹙,如墨的瞳眸泛着波光水雾,紧抿的薄唇微微颤抖着。
“一定不是昙花!”果果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嘴角慢慢的上扬,却是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过身就要走。
端木阎突然动了,果果甚至都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动的就已经被他提了起来。
“端木阎,放开我!”她挣扎着,撕咬着。可是不管她如何挣扎、撕咬都始终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心里隐隐排斥着这个房间,她有一种感觉,只要踏进去了便是万劫不复。
可是端木阎却铁了心,大手像铁钳一般箍着她的胳膊,情急之下,果果张嘴狠狠的咬在他的手背上,腥甜的液体顺着她的唇角滴落在地,口腔中蔓延开淡淡的血腥味。
似是感觉不到手背上的痛,端木阎拎着果果在下人惊恐的目光下大步走到床榻边。看着床榻间面色惨白如纸的彦语,喉咙哽咽着,“彦语。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彦语!”果果浑身一震,身子笔直僵硬的杵在原地,却不敢回头看一眼。
许是听到了端木阎的声音,彦语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缓缓睁开眼。一眼便看见了背对着自己的艳红的身影,清澈的眸子镀上一层氤氲,伸出手却又缓缓落下。
“三儿!”闭上眼,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角滑落,苍白的素手紧紧的拽着端木阎的大手,“大哥。三儿不要我了,这明明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为什么还是好痛;”
他突然睁开眼。眼中带着绝望的悲伤,“大哥,你说我死了三儿会不会伤心难过啊?”顿了一下又苦涩的摇了摇头,“我想要三儿一辈子都能记住我,可是又不想她伤心难过.....”
“昙花!”果果缓缓的转过头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到床边。看着床榻上骨瘦如柴的人,泪水线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我们都出去吧!”端木阎深深的看了一眼两人。转身大步走出房间,在他的示意下,房间内的众人都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三儿!”彦语浑身一震,挣扎着似乎想要做起来,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换来的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鲜红的血顺着他苍白的唇角溢出。…
苍白的唇瓣与那极致的殷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是刺痛了果果的双眼。
“昙花!”果果手忙脚乱的掏出锦帕替他擦拭着,可是那血似乎越擦越多,泪水渐渐的模糊了双眼,大颗滴溅在他的唇角,与那极致的红混合着。
一双纤细的素手紧紧的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彦语嘴角绽发出最璀璨的笑容,“三儿,三儿,是你吗,你来看我了吗?”
“昙花!”果果紧紧的抱住他苍白消瘦的身子泣不成声,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也会瘦到这种地步。
“三儿,你不怪我吗?”彦语纤细的手抚上她的脸,眼眸内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助。
“笨蛋!”果果心酸的看着他尖细的下巴,突然俯身贴上他苍白的唇瓣。
彦语浑身僵硬的看着咫尺间的绝色容颜,苍白的脸慢慢的染上一层淡淡的嫣红,感受到唇瓣间的灼热,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许久,似乎是感觉到他紊乱的呼吸,果果这才松开他的唇,伸手抚上那被自己咬得红肿的唇,突然趴在他的身上哽咽起来,“昙花,对不起!”
彦语笑了,一如往昔般纯洁美好,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纯净的瞳眸内闪着粼光,“三儿,我一直在等着你,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果然,三儿没有骗我!”
“他现在需要多休息!”秋水依端着汤药走进来,看见果果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将碗递给她后便转身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药中肯定加上了一定的安眠成分,彦语喝完药后便开始沉沉入睡,果果却没有离开,搬了张椅子放在床边,双手撑在床榻上托着下巴痴痴地看着他的脸。
直到窗外响起了鸡鸣声她才直起身,拉开门方便看见黑暗中那笔直坚挺的玄色身影,他就那般静静的站在黑暗中,听见开门声才回过头。
四目相对,果果吸了吸鼻子扑到他的怀中,却发现他全身冰凉,抬起头才发现他的头发和睫毛已经镀上了点点霜白,“你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