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一算,距离师中泰被关进京兆府大牢的时间不知不觉间过了两日功夫,牢里的师中泰日子倒也过得踏实,觉也比在外间睡得更香了,至少没有不长眼的人再去打扰他睡觉。他在牢里倒也过得舒服,可牢房外的天儿却因为他彻底翻了。
养心殿。
“哒哒哒”
李连福秉着呼吸,捏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走进大殿,朝着龙椅上的明正皇上恭敬的鞠了鞠手,低声回禀道,“皇上,明黛公主殿外求见。”
“明黛?”
“她不是病了吗?不好好在宫里养病,好端端的来找朕做什么?”
嘴上埋怨的说着,手上明正皇上却已经放下了着了朱红色墨的毛笔,慈爱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忧愁之色,“传她进来吧。”
不等李连福出殿,殿外等候已久的明黛便已走进了大殿之内,娇美的容颜上淡妆相配,桃红色的腮红缀饰着惨白无色的脸颊,一对黑亮的大眼睛显得疲惫无神,本就瘦弱的身子在斜阳的映射下显得更加的孤单凄凉。
“儿臣给父皇请安。”
“哒哒哒”
见到如此模样的明黛,明正皇上心中忍不住一痛,急匆匆从龙岸上走了下来,将跪在地上的名店搀扶起身。
“你怎么如此胡闹!本来就有病在身,你不好好在玉华阁养伤干嘛非要跑出来啊,若是病情再加重了怎么办?”
“那些个狗奴才!连朕的公主都照顾不好,若是明黛你病情加重,朕非得将他们全部处死不可!”
明黛顺势起身,虚弱的脸上硬挤出一丝微笑,轻声劝道,“父皇,这不关他们的事儿,都是儿臣自己非要来养心殿见父皇的,儿臣是主子,硬要出门他们做奴才的也拦不住儿臣的。”
“你呀,就是不听话。”
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正皇上搀扶着明黛来到了卧榻上,“来,先坐下。”
“多谢父皇。”
明正皇上才坐正身子,刚坐在卧榻上的明黛便起身移向旁边几步,双膝重新跪在了地上,哀声求道,“儿臣有一事相求,还请父皇成全。”
明正皇上眉头皱了皱,弯腰就欲要再搀扶明黛起身,便听明黛继续道,“若是父皇不答应儿臣的请求,儿臣就在此长跪不起。”
“啪!”
“你大胆!”
明正皇上当即怒拍塌桌,指着跪在身前的明黛呵斥道,“朕乃一国之君,要做什么要说什么朕自有主意,哪容的你在此搅乱国事!”
“若不是念在你是朕唯一的公主的份上,朕岂容你在此如此造次!”
明黛“砰砰”连磕了两个头,哭音喊道,“儿臣自知有罪,父皇若是还在因为儿臣的事情生气伤身,儿臣情愿以死谢罪!”
听到明黛如此说,明正皇上气的煞白了脸色,脱口低吼道,“你,你胡闹!”
“呜呜呜...”
寂静的养心殿内毫无征兆的响起女子的啜泣声,声音一点一滴的传进明正皇上的耳朵里,一声一声显得格外的刺耳。
啜泣的声音大概持续了十秒钟,明正皇上便再也忍不住心头的酸楚,忍不住软了口,“好了,你起来吧,朕答应你便是了。”
“真,真的?父皇你真的答应儿臣了?”
看到明黛惊喜的都忘记继续哭,明正皇上微微摇了摇头,心中长叹一口气将明黛搀扶到了卧榻上,“朕既然都应下了,又岂会再次反悔呢?”
“先坐下,你的身子还没好,跪久了病情若是再加重朕岂不是自找苦吃。”
“父皇对儿臣真好。”
听了明正皇上的话,明黛犹如吃了蜜饯一般,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雨花落泪的脸上再次扬起了欢欣的笑容。
“说吧,你要求朕什么事?”
不等明黛开口回答,明正皇上绷着脸义正言辞道,“如果是关于师中泰那个混账的事情,你就不必再提了。”
“父皇~”
明黛不由自主的拉住了明正皇上的衣袖,一摇三晃地就欲要哀求,却被明正皇上狠狠地瞪了一眼。
“那个混账竟然敢背着朕在外面寻花问柳,他好大的胆子!枉朕以前看在他是个可塑之才还对他尽力栽培。”
“没想到,如今竟然一波三折的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早知道他会是这种朝三暮四的人,朕当初就不该将他许配给你!”
说着明正皇上就来气,咬牙切齿继续道,“先前宫外的街巷里传来他与闺中女子私下幽会的事情,朕本还以为真的只是谣言,如今竟然又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甚至还因为闹出了三条人命!这师中泰好大的胆子,朕当真是看走了眼!”
“哼”
淡淡冷哼一声,明正皇上冷声肯定道,“若不是看在他已与你身有婚约,也算是半个皇室之人,朕早就命人将他处死了。”
“父皇,他不是...”
“好了!”
明正皇上伸手打断了明黛的话,断定道,“如今正是风头上,等到这件事过去之后,朕便会下道旨意解除你与他之间的婚事,到时候再将他发配他处为官便可。”
“父皇,这件事明明还没查实清楚,万一他不是这样的人,父皇你岂不是枉顾了一位忠臣?西北战事能够如此顺利胜利,也少不了军器监的热气球和新式武器啊父皇。”
明黛的话倒也提醒了明正皇上,西北战事的捷报今早才传至京中,赵德亮等人大获全胜。出征之前,杨鼎胜奉了明正皇上的密旨随军前行,在赵德亮准备发兵助攻婆罗之时适时阻止,直到婆罗山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