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和杜清风正在门口挂牌匾。
牌匾的背景做成了一把吉他,“木子吉他”四个字用漆木镶成,低调显眼。
“正了吗?”
杜清风站在梯子上问。
其实位置是固定的,只是还是不放心,或者,是想享受一些那种喜悦。
确实,杜清风就是想借着问李达这个问题像他传达喜悦。
李达也配合地左看看右看看,研究半天,才说:“正了!”
两个幼稚鬼!
无声的笑容传开,带着寒意的秋风吹过来却有着雨后天晴的凉爽。
杜清风正要从梯子上下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却不突然僵住了。
“爸……?”
人受到了惊吓,脚一落空,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
“小心!”
李达突然大喊,下意识地飞快跑过去。
还好,有惊无险。
李达的心到了嗓子眼,直到杜清风安全着地,这才回到了肚子里。
杜清风对着李达安心地一笑,朝站在不远处的杜柏走去:“爸,你怎么来了……”
李达知道杜柏来了,只是刚才的危险让他无暇顾及,他站在杜清风的旁边,毕恭毕敬地叫了声:“杜总。”
杜柏斜视这个带着眼睛的男人,冷哼了一声,自己走到店里去了。
虽然布置得有些匆忙,很多细节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打扫处理,但有之前的底子在,精挑细选的东西往那里一放,好歹也已经粗具规模。
杜柏冷冷地扫了一眼,墙上还挂着营业执照之类的东西。
倒也还是那么回事……
视线稍作停留,杜柏的目力还不错,居然看清了上面写着他儿子的名字,而且只有他儿子的名字。
杜清风是个多机灵的人,这么个小动作早就已经被他看在眼里了。
他一边请他爸坐下,一边不住往墙上看:“这个流程还是李达帮我跑的呢。”
刚好已经烧上水的李达回过身来,杜清风就收到了一个警示的眼神。
杜清风连忙闭嘴,怪怪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房间里只剩下滋滋的烧水声。
李达打开刚买回来的茶叶,四勺,不多不少,放到了茶壶里。
水开了之后,又把茶具都用水滤过了一遍,把茶滤过一遍,最后才算是把茶泡上了。
他垂着眼睛,眼睛里只有茶,仿佛这个房间里也只有茶。
手稳稳当当地把一个茶杯放到杜柏面前,再稳稳当当地斟上一杯,不多不少,正好八分:“杜总,请喝茶。”
声音不高不低。
杜清风在旁边看呆了。
热气袅袅升起,人美如画……所谓的江山也不过如此吧,难怪古代上总有那么多的昏君。
杜清风现在就想当个昏君。
可惜他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太上皇。
就在杜清风头脑发热脸上发烧身上不安分的时候,忽然平地惊雷地一句:“还杵着干什么?!”
真是瞬间清醒。
杜清风乖乖地坐在了旁边。
李达以同样的动作,给杜清风也倒了一杯茶。
那双手啊……
杜清风咽了咽口水。
杜柏茶也没喝,先开口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忘了?”
杜清风先坐不住了:“什么事情?”
李达:“没忘。”
杜清风:“到底什么事情?”
杜柏:“那你现在是怎么做的?”
杜清风已经猜到了:“是不是你,说的让他别再见我?!”
杜清风做梦都没有想到,这种狗血的剧情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
怎么,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要乖乖上演自动带入狗血女主的戏码吗?
李达啊……
真是的,他现在只想把这个男人锁死在自己怀里!
李达知道自己理亏:“对不起……”
杜清风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提高了八度:“你道什么歉?!!”
杜柏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喝了一口茶,端详起子眼前的这个曾经是自己的下属来。
虽然是道歉了,却丝毫没有要示弱的意思。虽然垂着眼睛,却又一种说不出来的坚定的感觉。
这个人……
杜柏一直以为自己看人看得还算准确,可是这个人他却有些吃不透了。
他这几天看着杜清风每天兴高采烈地出门,满身疲惫地回来,身上却透着一股劲,一种他在杜清风的身上从来没有看到的冲劲。
没有找到新的工作,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朋友……
那么,也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想要知道杜清风的行踪,那还真是易如反掌。
他跟到这里来,如他所料,见到了李达。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是在一个吉他工作室前。
难怪……
难怪杜清风的身上会有那种感觉。
杜柏虽然对杜清风简单粗暴,但是有些话他还是记得的。
他记得杜清风有一次跟他说他喜欢吉他,想开一个吉他音乐室。
那个时候杜清风才多大啊,十几岁的样子吧,那时候自己觉得那是不务正业玩物丧志,愣是让他把吉他给放到了一边。
要不是杜清风成绩优秀到让他无话可说,他是绝对不会让杜清风摸到吉他的。
再后来,出国之后,他本来以为杜清风在国外,天高皇帝远,自己根本就管不到他,吉他应该会重新被捡起来。
可是没想到,他再也没有听到杜清风弹吉他的声音。
木子吉他……倒也还算是个好听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