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向着邱府缓缓的前行,川岛和雪痕坐在后面,川岛让雪痕的头枕着自己的肩膀。看着雪痕脖子上的淤痕,再看看坐在前方仿佛若无其事的邱若愚冷冷地说:“戏已经演完了,难道你还能这么安稳的坐着吗?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真的不懂。”
邱若愚没有转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需要你来懂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懂我。”
川岛小心的轻抚着雪痕脖子上的淤痕,再看向邱若愚“只要雪痕懂你就够了是吗?可是,就连这唯一懂你的人,你也不想留住她了吗?”
邱若愚缓缓的侧过头,看到靠在川岛肩膀上的雪痕他的眼里布满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伤感,可是在这伤感过后,他的眼神里又毅然充满了坚定。他别过头去笃定地说:“如果雪痕和影声我只能选一个的话,我选择影声。要是影声死了我便会挂念他直到终老,若是雪痕死了,我便不会对她有任何的挂念和思念,因为我会陪她一起死。要是我们都不在这世上了,能陪伴影声的人就只有你了。所以,只要能保住你,我宁愿杀死雪痕。”
邱若愚的话真是让川岛觉得哭笑不得,这兄弟俩难道都是疯子不成?弟弟为了不成为哥哥的累赘甘愿自杀,而哥哥又为了让弟弟可以活下去甘愿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真是疯到无药可救了。川岛不禁讥笑道:“真是托了邱影声的福了,让我的命变得这么值钱你希望我怎么报答你。”
“做我的弟媳。让我的弟弟可以快乐的过每一天。”邱若愚不假思索的回答。
听了邱若愚的话川岛便失声大笑道:“哈哈哈,若愚少爷,你不觉得想要你弟弟活得久一点就应该把希望寄托在郎中的身上而不是我吗?为什么你就这么确信邱影声可以因我而变得快乐?”
“因为影声曾经对我说过,他想活得更久一点儿,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带一个人去天堂了他想要陪着她。那个人,就是你。”
“天堂”听到邱若愚依旧笃定的口吻,川岛绿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泪会夺眶而出,是自己太感动了呢?还是自己太不堪一击了呢?都不是,只是自己被吓到了。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一个不会开心也不会伤心的人。因为自己没有希望自然不会有什么是值得开心的。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也就当然不会感到伤心。可是现在,她突然真的很希望邱影声可以活下去,因为早在他将坎肩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自己仿佛知道了什么才是在天堂生活的感觉。但是,再美丽的天堂一旦靠近自己也会变成地狱,自己不可以污染了他。可是自己真的很想守护这片天堂,川岛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我会守护他,我不会跟他一起去天堂,直到我可以确定我想要守护的那个人去了真正的天堂,我便会心甘情愿的回到属于我的地狱她微眯起双眼,微笑道:“原来天堂就在我的身边啊。”川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嫁。”
邱若愚转过身,直视着川岛“谢谢。”
“你不必谢我,我不是为了你弟弟,是为了我自己。可以陪着他越久,我就可以在属于我的天堂里留得越久”
车子在邱府门口停下来,邱若愚走下车子打开川岛一侧的车门说道:“到了。你自己下车吧,我抱雪痕进去。”
川岛关切的看着昏迷中的雪痕说:“要是他问起来”
“影声不会问的。”说完邱若愚抱起雪痕径直走进去。
邱影声喝过药,静静的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小河,就像是笼子里的小鸟透过笼子看外面的世界一样。远远的,他看见邱若愚抱着雪痕在对面的回廊里走。他推开门,望着他们
邱若愚放慢自己的步,慢慢的,停下来。侧过脸,看着站在回廊对面的邱影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邱影声静默了一会儿,便用手遮着眼前的阳光,轻咳着进屋了。邱若愚也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邱影声望着桌上已经被自己粘好的,还差一个缺口的琉璃笔筒,所有的疑问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已经不需要自己好奇的去问了。邱若愚,大智若愚。就凭这一个“若”字便知,没有人可以真正的看懂他。说他恶,哪知不会有人比他更善。说他善,却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如何为恶。亦正且邪,亦邪且正。自己已经不需要答案了,又何必再问呢。
邱若愚一边走一边想着邱影声关门时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添了一抹悲凉。影声啊影声,要是你问起我,雪痕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该如何回答?说是为了保住川岛绿雅才不得已而为之的,还是说我根本没有能力保护每一个人?
天渐渐的黑了,川岛绿雅在邱影声书房的门口徘徊了很久。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邱影声以为是阿橙来收药碗了,开门一看却是川岛绿雅“是你,进来吧。”
川岛端着一个小盘子走了进来,把盘子放在桌上“这是我做的饭团尝尝吧。”
“谢谢。”
川岛瞥见桌上的药碗里还剩了一点儿药,便问:“为什么不把药喝完?”
邱影声一听,又将刚刚拿起的饭团放回盘子里冷声道:“川岛医生是雪痕的医生不是我的医生,我不喜欢你这个问题。”
川岛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只是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轻声道:“不要用邱若愚的语气跟我说话。”
“你好像忘记了自己是客人了。”邱影声浅笑着坐下,自顾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