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姜诸儿便进了宫,因早朝开始比较迟,故而着辰云给公主的寝宫中送去了一封信。
辰云放心地把信件交给夭夭,嘱咐她:“亲手交给公主,不能有第三个人看见,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些话自然不是太子殿下说的,只是这辰云瞧着夭夭年纪小,人又是个机灵鬼,故意逗她。
夭夭拿了信,还当真信了辰云的话,毕竟她清楚公主的身份,这种事情,还真是马虎不得。
姜诸儿等到送完信的辰云,并未问什么,两人迅速朝王宫走去。
出了宫门,却听得身后有一女声:“太子殿下留步!”
姜诸儿听着心中一惊,以为是公主那里已经回话了,扭头时,却见一位陌生女子,看那穿着打扮,竟也不像是寻常奴婢,可是,又不是哪宫主子的打扮,正疑惑,那女子已然上前来,做了个揖,面若桃花,自己介绍道:“奴是公孙府上的少夫人!”
姜诸儿一听已经想离开,但碍于情礼,忍住了,辰云却代替主人问:“公孙府上何时竟添了位少夫人,怎得我们都不知道!”
“让殿下见笑了,奴是侧室!唤作秦月。”秦月脸上神情有点不甘。
姜诸儿已经夺步要走,秦月连忙说:“奴就说两句话!”
姜诸儿好似没听见,言语间已经离了好几步,辰云见状忙要跟上去,那秦月眼见好不容易碰到的机会要溜走了,连忙说:“我知道公主的事!”
姜诸儿一听,心中猛地一震,瞬间停下来,惊得辰云差点撞到他。
“殿下若是想听,我在宫外‘一尝仙’恭候。”秦月方神情淡定道。
姜诸儿听罢,并未回头,便走了。
朝会很快结束了,并没有什么大事,说得都是些邻国的事,无非是要不要去恭贺新登基的鲁国君王之类的,姜诸儿心中只是惦记着秦月说的公主的事,莫非真的如他所想,公主真的不是公主?
一尝仙这座茶楼是专供一些王公大臣之类的人商议事情的,先前的香满堂因为换了老板的缘故,大多时候都只是为了吃饭,加之上次姜诸儿在那里遇袭,他便不再去了。
“殿下!”原本坐着的秦月一听见有人来,马上站起来,迎在外堂门口,一见着太子,便躬身行礼问好,姜诸儿并没有理会她,只是自己上前来坐在面南的案几后。
辰云照旧在门口守着。
秦月细细打量太子这番雷厉风行的姿态,心中顿起欣羡,上前来,在旁边的案几那里落座,笑着说:“殿下果真是名不虚传,风神潇洒,气宇轩昂。只恨我们这样身份微贱的无缘给殿下端茶递水,侍奉左右!”
秦月还待说,太子已经不愿听下去,虽说,面前这位女郎也算是妙龄翩然,但却无法让他有分毫想法。
“说正事!”
秦月面有难色,道:“我只说我自己的事情,是为了让殿下信我,我家世子与殿下一向不睦,只希望殿下能听完。”
太子算是够有耐心了,除了公主,和他的生母,他应该从未对哪个女子这样耐心过。
“我自幼和世子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但自知身份低微,哪怕是侧室,也已经心满意足,但这么多年来,殿下却从未对我有过哪怕一次正眼相待。我这一生就认准了世子殿下,只希望能赢得世子的一片真心。殿下,可体味过奴这样的失落?”说罢,抬眼瞧着太子。
姜诸儿心中自是感慨万千,他待玄儿之心何尝不是如此呢,虽则他施予真心比不上秦月,但是,身为太子,可是从未对谁这样用心过,这几日来的千般讨好和万般思念,真是用尽了平生心力。
秦月见太子眼神略有凝滞,已经明白了三分,继续说:“谁知,自从来了个假公主之后,他便……”
“你说什么?”太子突然喝道。
这一声让秦月有点吃惊,却仍旧淡定道:“殿下,不会没有察觉吧?”
“那真公主呢?”他似乎已经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真公主当日病逝了!如今好好的安葬在城外一处贵族坟地里。”秦月回答。
“当真?”太子这句话好像是问自己,秦月却应着。
“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太子自语。
“这件事情也是凑巧,我们已经让人查过,这个女子来的蹊跷,竟然没有一个亲人朋友,是被一个人在野外的山上捡到的。”秦月的解释十分明确,让太子不由地盯着她,问:“你们这样做是为什么?”
“殿下不要误会,你也知道,我们世子素来心善,感念君上恩德,不忍看着君上丧女之痛,便成全了这样一段巧合。”
“你们也不怕灭族吗?”太子依旧不相信这里没有任何阴谋。
“若是有阴谋,我今日便不会来找殿下了。”秦月神情自若,留意着太子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那你找我是什么目的?”他似乎被方才听到的消息震住了,缓缓拿起案上茶水,喝了一口。
“奴今日找殿下说这些,是为了我的一点私心。”她恳切道:“今日听闻殿下和公主关系非同寻常,所以,想求殿下守住公主,让我家世子别再惦念公主了!”
“你疯了,我和公主可是亲兄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底里原本是无助的,却强撑着,仍旧端着茶水不住地掩饰慌张。
“所以,秦月今日斗胆来找殿下,我同殿下一样,都是已陷情关之人。情,这个字,是世上最难渡的劫。可殿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