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太子同已经一岁了,过了周岁礼,宫中又喜添一位小公子,唤做叔牙,叔牙才一个月多,君夫人又有了身孕。
只是,备受君上宠幸的青娥却始终不见动静,慢慢地,鲁公对她也有所怠慢。
“夫人,君上有半个月没来了!”流溪给青娥奉了茶,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说。
青娥不动声色,拿起茶碗,纤纤玉手只是摩挲了半日,方才说:“看来,君上还是喜欢子嗣的。”
“可不是嘛,眼看着那些个公子公主们一个个地长大,满地跑,哪能不惹人怜爱呢!”流溪接着话头连忙说。
“庆父虽在我这里,可是,君上还是不喜欢。”青娥面色冷冽。
“夫人,流溪说句实话,夫人不要生气,放眼宫中那些公子公主们,就属庆父最不讨人喜欢了,何况,庆父年纪最大,正是在三四岁的时候,总有些讨人嫌,反是那太子同刚刚牙牙学语,那一声声‘父君’,叫得君上真叫个心花怒放呢!”流溪说。
“枉费了我这么多年的心思了,看来,这庆父实在是不中用了,罢了,就说我身体抱恙,把他送到公子府去将养着吧!”青娥懒懒地说。
流溪面色几番波动,说:“虽则招人嫌,可是,说到要送走他,心中总有些不舍!”
“儿女情长,必然坏了大事。这宫中,只有君上能给我一世安稳。”青娥冷笑道。
流溪在一边,看着青夫人这般喜怒无常,便不敢说话了。
送走了庆父,青娥精心打扮了番,却穿着一身素衣,施了粉,脸上反而显得煞白。
流溪陪着她来到君夫人宫中。
叶舒正怀着身孕,小腹微隆,人也有些浮肿,看上去,竟失了好些姿色,连流溪都远远看着说:“她现在如此不堪,君上究竟喜欢她什么!”
“外间不要胡说!”青娥立即喝止了她。
雪木在君夫人身边,她远远看见青夫人来了,立即低头告诉了坐在亭中看着院中嬉戏的同儿的君夫人。
叶舒抬起头,心头掠过一丝诧异和紧张。
许久未曾与她正面交涉了,不知此番她来做什么。
叶舒这样想,刚刚从大殿中出来的澜姑看见青娥,也这般想。
“夫人!”青娥上前,给叶舒一个规规矩矩的大礼,叶舒没出声,青娥是她曾经的贴身侍婢,如今却背主负恩,她心中总有些埋怨。
只是,突然想起两年前,青娥跪在她和君上面前,君上心中不悦之事,想到等一下君上要来看同儿,便忍了那些埋怨,淡淡道:“起来吧,何必如此大礼!”
“青娥虽同夫人共侍一夫,但夫人才是正经的夫人,奴只是侍妾,焉有不拜之礼,况且,奴曾受恩与夫人,却许多日子不曾看望夫人,心中有愧。还望夫人念在青娥年轻无知的份儿上原谅了奴。”
青娥的一番话让叶舒毫无还击之力,只是,她尚且能保持理性,明白这只是个糖衣炮弹,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她想借助君夫人的权势重新获宠。
“公主,坐久了,累了吧,不如进去吧!”澜姑在一边说着,扶起叶舒,叶舒也顺势跟着进了内殿,并未理会青娥。
青娥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直到叶舒一干人都消失在眼前。
流溪不满道:“夫人,她们也太张狂了,怎么说,你也是夫人啊!”
青娥看着院中仍旧和婢子们玩闹的太子同,上前去,太子正蒙着眼,一下子冲过来,竟撞在青娥身上,青娥连忙抓住他,自己却跌倒了。
原本也是不碍事,跌倒而已,只是太子也一同跌倒了,吓得众婢子们惊呼:“小殿下!”这一呼,倒是惊扰了内殿的叶舒,她们连忙冲出来,却见太子跌倒了。
叶舒爱子心切,连忙过来,婢子们早已经扶起了太子。
“怎么回事?”叶舒不管仍旧跌倒在地上的青夫人,冲那些婢子们严词道。
“回夫人,奴们正同太子一起玩捉迷藏,怎料青夫人突然出现,撞到了小殿下。”一个婢子回答。
青娥听着,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些小丫头一个个地都这么势利眼,但眼前自己正要求着君夫人,也不好发作,只能吃了这哑巴亏了。
“同儿有事没?”叶舒怜爱地问太子。
谁知,小孩子原本好好的,被自己的娘亲这样一问,倒生出许多委屈来,“哇”地哭了,太子一哭,叶舒心中更是不舍,以为他被摔疼了,连忙抱着他,看着青娥,冷冷道:“他们玩得好好的,怎的你非要从这里过?”
一干人见君夫人这般说,一个个地都瞪着青夫人。
叶舒说完,才觉得自己似乎做的有些不近人情,小孩子跌倒是再正常不过了,何况方才似乎看见同儿是跌倒在青娥身上,想来,也应该没有大碍。
谁知,这一切却被早已经进门的鲁公看了个明明白白。
他上前来,众人跪倒相拜。
青娥却站不起来,这才意识到方才腰间那刺疼大概是伤到了要害了。
一边的流溪瘦瘦弱弱,用了全身的力气,也只是勉强托起了青娥,鲁公见状,上前抱起了青夫人,青娥“啊”一声,鲁公满脸担忧问:“伤到哪里了?”
“腰,疼!”青娥一手摸着后腰,回头看,那里竟是凸起的小花园的石栅栏,正好跌在那里。
“快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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