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的枕边风吹得很是旺盛,鲁公果然不再理会君夫人,哪怕她身怀六甲,也是因着她的身孕,鲁公才这般不闻不问。
生了孩子,自是全部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她并未太大理会君上的冷淡,可是,哪个女人能迟钝至斯,也是她自我安慰,在古代,尤其是在宫中,不都是这样的嘛,太过在意,往往伤的是自己,何况,自己是一宫之后,太过任性,更是死得快。
匆匆数月,叶舒又要临盆,这次也算是轻车熟路,很快生下了第二个孩子,也是一个男嗣,取名季友。
鲁公面上喜色露了几日,便又重新回到他的风花雪月中去了。
又因太子到了学书年纪,便交由太子傅专门教养,叶舒只是每日看着季友牙牙学语,对一个深宫妇人来说,虽然也算是一个安慰,但对来自未来的叶舒来讲,简直要命了,她的任务似乎已经完成,没有一点爱情的滋润,一个女人便如同缺水的茶花,日日打着花蕾,却总不见开放的一日,最终只能零落成一堆碎屑。
就这样,沉溺于这样的痛楚中,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两个孩儿。
然而,就像是上天的报复一样,一日,学馆那边传来消息,太子殿下的饭食被下了毒。
叶舒一听得,差点晕过去,以为同儿已经惨遭不幸,直到来者告诉她说太子无恙,她才坐正了问怎么回事。
“殿下今日有些食欲不振,中饭不肯吃,便赏给了下人,谁知,跟着太子陪学来的小童吃了之后竟口鼻流血,直接身亡了,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太子殿下,只是被吓坏了,今日停了学,在君上那里。君上正在审理此事,请娘娘过去。”
叶舒便起身,乘了轿子,满心怒火来到君上那里。
谁知人到时,早见殿内跪了一干人,为首的竟是昔日的熙夫人。叶舒见了她,顿时大吃一惊,她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能做谋害太子之事,真真也是费了心了。
在场的大司寇等人一见君夫人来了,连忙跪拜行礼,青娥却仍旧只是淡淡作揖,之后又回到君上身边坐下。
叶舒尴尬了,便只坐在旁边另设的榻上,高台上的位次怪怪的。
“回禀夫人,方才君上主持,臣已经审理完毕,谋害太子殿下的的确是熙夫人,她指使下人所为,至于原因……”大司寇不言语了,似乎有难言之隐。
君上看了看边上的青娥,青娥便袅袅婷婷地站起来,走了两步,说:“后宫的事情,还是由臣妾来说吧!熙夫人方才都认了,说谋害太子是因为当初君夫人夺走了她的一切,当年,她不过略微为难了昭嫔,君夫人便教唆昭嫔借着子嗣的功劳打压了她,所以,今日是报复君夫人。”
叶舒听罢,头脑一股热流涌上,直觉的眼前发黑,许久方定了神,边上的澜姑早已经看出这里的阴谋。
叶舒也清楚,自然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她缓缓站起来,微微笑着,扭头,看了看君上,君上却有意躲闪她的眼神。叶舒走到熙夫人身边,慢慢道来:“你说是寡小君教唆了昭嫔,可有证据?”
“哼,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的,没了我,最得益的不就是你?难道昭嫔那个丑奴能借着一个庶子登上天?她那个人,不仅长得丑,而且脑子还简单,就是有个好肚子罢了!哼!我的一切,都是你抢走的……”熙夫人突然像发了疯一般大吼。
“她真的这么容易被教唆?”叶舒反问,神情自若。
“可不是嘛,我让人告诉她,如果没有其他人,她的儿子就是未来的国君,她竟然信了!哈哈哈……”熙夫人蓬头大笑。
众人看着,都小声说熙夫人得了失心疯了。
“放肆,拖出去,当即处斩。”鲁公大怒。
叶舒本想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了,谁知君上却这样说了,便也没再多说,当年的事情,鲁公是再清楚不过的人了,那个时候,他不喜欢昭嫔,是打心里厌恶她的。
昭嫔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可是,今日,她,竟然成了他的挡箭牌。
叶舒看着这个男人,笑了。
“太可笑了,我嫁给他,原本是想着让他来为我遮风挡雨,没想到,他竟然是我人生风雨的布施人。”叶舒笑了笑,也没有作揖,也没有说什么,径直出去了。
澜姑尴尬,给君上行了礼,便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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