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到她正裹着被子在床上欢快地打滚,一时间,他竟有些哭笑不得,站在那里也忘了与许若轻说话。
许若轻没有觉察到桔槔的到来,停下翻滚的举动之后,就因为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松懈,而无比犯困。困顿之意的突袭,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随后就趴在床上慢慢的睡着了。
原本看到许若轻没事,桔槔就应该悄无声息的离开,毕竟这样唐突的闯入女子的房间是不礼貌的行为。但不知为何,看着许若轻在床上欢快闹腾的模样,他一时入了神,竟留了下来。直到许若轻停止了闹腾的动作,觉察到她熟睡之后,桔槔才缓过神,悄然离开。
与炎溪分别之后,这段日子他们俩一路走走停停,以游玩的方式向花城而去,粗略一算,时间竟已有半月之久。依照桔槔以往的性子,这般行为向来是他嫌弃的,他不喜热闹,不想与妖打交道,更不愿参与这些俗事中浪费时间。但不知为何,如今陪着许若轻的这一路走来,他竟然没有感到丝毫不耐,反而心中甚是喜悦。
想到炎溪之前在云溪山庄说过自己对许若轻不一样,桔槔无声的叹了口气,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便闭着眼,打算修炼,这样他就能摒弃杂念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逐渐泛白,山顶的晨曦若隐若现,将洁白的云层镀上了一层昏黄的暖色。
许若轻依旧趴在床上熟睡,只是睡梦中的她眉头紧锁,显得十分不安。
房中的窗户原本紧闭着,却不知为何,此时竟正在悄无声息的一点点慢慢打开。过了一会儿,当窗户完全大开之后,一只骨骼分明的手缓缓伸向了窗栏处,在牢牢抓紧木栏后,就借着手中的支撑,慢慢爬了上来。
仿佛若有所感,许若轻突然被噩梦惊醒,双眼“噌”的一下就睁开了,双眼无神的看着头顶的灰蒙蒙的罗帐发了一会儿呆,大脑才慢慢回神,反应过来刚才是在做梦。
自觉虚惊一场的许若轻,无语的摇头笑了笑,随后便起身下床,准备喝杯桌上的茶水解渴,谁知刚迈开一步便浑身僵住了。因为她站起身后,眼角余光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窗户,却意外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正竭力从窗户往里爬,而且已经半个身子都进来。
这一幕,让许若轻内心惊恐万状。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道黑影,想尖叫求救,可是喉咙却颤抖的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想转身逃跑,四肢却不听使唤,半步都无法挪动。此刻的她彷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浑身上下都动不了。但许若轻心里清楚,她没有被施法,只是因为这场面太过令人毛骨悚然,她已经被吓破胆了而已。
此时,许若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对那道黑影慢慢翻过窗户达到房内,然后缓缓起身站直身体,用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边房间,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自己的身上。
只见那道身影逆光而站,披散着及腰的乌黑长发,身着一袭漆黑如墨的长服,将自己包裹其中。一眼看去,一团漆黑,只余那张在长发下若隐若现面白如纸的脸。这使得他看上去犹如鬼魅一般,异常恐怖。
将目光锁定在许若轻身上之后,他的脸上扬起诡异的笑容,随后在许若轻惊恐万分的注视下,缓缓伸出右手,从漆黑的长服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看着他一脸诡异的笑容和手中那把冰冷而锋利的匕首,许若轻心中恐惧到达了极点,努力蠕动嘴唇想呼救,却是半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最后只能一脸绝望的看着他手持匕首快速向自己冲过来。
在匕首插进来的那刻,许若轻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于是心灰意冷的闭上了眼,静静等待疼痛和死亡的降临。
桔槔虽然没感受到许若轻房间有任何灵力波动,但不知为何,心中一直不安,无法静心修炼。眼见天色微亮,他便停止了修炼,决定去隔壁看看许若轻现在状况如何。
在门口轻轻敲了几下,房内一直没有回应,想着许若轻可能睡得太熟,还未起床,他便决定暂时离开,想着晚点儿再过来一趟。正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听见了许若轻颤抖的呼救声。情急之下,桔槔立刻破门而入,入眼的便是许若轻被拿刀刺进身体后,与男子激烈搏斗的模样。
看着男子正在用力想从许若轻腰间拔出插入的匕首,这一番举动让已有数千年不曾体验过害怕的他,惊恐不已,甚至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忘了。呆愣了一瞬之后,他本能的想刚跨步上前解救,却被拦住了脚步,三道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身影将他团团围住,企图阻止他救人的举动。
原本就心急不已的桔槔见状,无比恼怒,沉着脸,便开始与他们打斗起来。
正在与男子纠缠、搏斗的许若轻,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阻止男子抽出匕首的动作,奈何他们之间力气差距太大,只阻碍了片刻,对方便将匕首拔了出来,并又将匕首刺向她,打算再次痛下杀手。
许若轻狼狈的往旁边一倒,堪堪躲过了对方的攻击,但自己也因此摔倒。头重重的磕在了地面,让她大脑一震,霎时脑中一片空白,随后赶紧晃了晃头,企图甩去脑中的眩晕感,但收效甚微,只能稍稍找回一丝神志。
接连两次都没有刺杀成功,男子已有些恼羞成怒。见许若轻被磕的不清,正头脑发晕,他便抓紧机会,再次将匕首刺过去,却被赶来的桔槔用灵力一击重创。在身子飞出数米,吐血倒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