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惊愕地看着她,原本以为她活着回来是要来报仇的,可是如今看来是他想错了,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三爷的,甚至还是那个为了三爷不要自己命的若影。
隐卫见若影妥协,始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若是她有个闪失,他们责任重大,那是莫逸风特意吩咐的。
若影走上前对他们说道:“若是三爷回来的时候责怪你们,就告诉他是我的意思。”
话音落,她推开他们朝外走去。
若是莫逸风就在帝都,她倒是可以等他回来,可偏偏他这几日出门了,估计最快也要等三天以后才能回来,而莫逸谨也是跟他一起走的,莫逸行更是不可能帮她,所以她现在除了妥协入宫,根本别无选择。
若影随着一行人入宫后直接去了金銮殿,虽然没有百官,但是却有一个重要的人物——柳毓璃。
当若影看见柳毓璃的时候还是十分吃惊的,但是随后一想,如今莫云廉命丧黄泉,她作为莫云廉的生母,出门去拜祭也是正常之事,虽然莫逸风有派人跟着,但是毕竟是玄帝有心要将她召入宫,所以那些跟着她的护卫自然也无法明着和玄帝作对。
柳毓璃看见若影的那一刻,嘴角竟是一闪而过一丝笑意,儿子尸骨未寒,她竟然还能笑,她究竟有着一颗怎样的心?
若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跪在大殿中央,刚一跪,就听到柳毓璃哭哭啼啼地诉说着:“父皇,请父皇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那个时候三爷病重,儿臣原本就想要日夜照料三爷,可是这个安无影,竟然强行让儿臣带着廉儿前去一同照顾,还说若是不照办,三爷的命就没了。”
“靖王妃,说谎也该先预习一下,就不会说得这般错漏百出。”若影淡声道。
玄帝看着她一脸淡然的模样,微拧了眉心:“那你倒是说说,错漏在何处?”
若影抬眸看了玄帝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其实她心里很清楚,玄帝根本就是铁了心要她的命。
“皇上,靖王妃说是卑职强行让她带着端郡王去照顾三爷,这句话原本就是说不通的,卑职只是护卫,怎么可能去强迫一个王妃,另外,威胁说若是不照办,三爷的命就没了,又从何说起?”
柳毓璃擦了擦眼泪挺直了背脊道:“你以三爷的命要挟,我能怎么办?你说你的兄长安谦然能够帮三爷医治,但是前提是我要去照顾三爷一天一夜。”
“那么请问靖王妃,若是这些当真是卑职所说所为,卑职的动机何在?卑职和靖王妃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若影转眸看向柳毓璃问她。
柳毓璃抽泣着哑声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我想,你一定和那若影有关系,否则你们二人怎会如此相像?”
“靖王妃,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无凭无据又怎能如此诬陷于我?那日的事情靖王府中的奴才都十分清楚,卑职劝过靖王妃,可是靖王妃却一意孤行,卑职不过是一名小小护卫,又如何能阻拦一心要带着端郡王去看三爷的靖王妃你呢?”
“你胡说!”柳毓璃低声一吼,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抬手拭起泪来,转眸面向玄帝哭得声泪俱下:“父皇,请替儿臣做主啊,请替您的皇孙做主啊,当时儿臣的婢女春兰可是亲眼目睹的这一切,父皇若是不信,大可以找春兰前来。”
玄帝一瞬不瞬地凝着若影,看着她淡然的神色,眸色微寒。
若影微拧了眉心,那春兰是柳毓璃的人,若是玄帝当真将她找来对峙,定是对她不利的,想来玄帝应该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可是,让若影万万没想到的是,玄帝当真找来了春兰,经过春兰的口供,她成了最大的嫌疑犯,在未查明真相之前,她又被送入了天牢。
天牢内,死一般的寂静,若影被关押在一处没有一丝光亮的牢房内,看不见白天与黑夜。昏暗的烛火时不时地摇曳,可是明明没有风,让人不由地心头发寒。
若影靠在墙上沉默不语。
玄帝一心要置她于死地,无论她如何防范都无济于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一次他借着莫云廉的死想要将她彻底送命,无论他是否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他都不允许有一丝可能威胁到他的人存活在这世上。
莫逸风在外办事还要过两三天才会回来,也不知道他回来之时她是否还有命在。
本以为死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怕死了,却原来比没死过的时候还要害怕,所以这一
刻,她好希望莫逸风快些回来救她,她受不了这里的阴暗,受不了被冤枉,受不了阴森森的天牢,还有可能遭到的酷刑。
玄帝既然要让她死,必定会让她受尽一切折磨,严刑逼供是少不了的。
其实她大可以不入宫,因为那些隐卫足以抵挡所有的护卫,即使玄帝再派人,隐卫会召集靖王府中所有的护卫和莫逸风的兵马,所以她定然是安然无恙的。
可是她怕……怕莫逸风会因为她功亏一篑,怕玄帝会因此给莫逸风扣上谋反的罪名。如今莫逸萧并没有死心,玄帝因为德妃的关系也原谅了他,也必然查出了当初的一切是有人故意陷害,若是当真如此,那么在这个时候莫逸风的兵马和玄帝起正面冲突,必然是不利的。
正在她沉思之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