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安静,俞安穗搂着安平靠在床上有些目瞪口呆。安清几个将早上查证的过程说了一遍,便坐在凳子上沉默着,当然,略去了安清以身试险的一幕。
俞安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几句口角,两个十岁不到的小姑娘,竟是下得去手没?
“这,我当时确实是觉得踩到了一块石头似得然后重心不稳就摔下去了。只是不过两句口角,而且是她辱骂我在先,后抢安平果子在后,我只不过适当的反击了一下,就下黑手?”
“哼,这种心中只有自己的人,怎么会去想这些!”以自我为中心的,往往只会看到自以为所受的不平与委屈,丝毫是不会顾及他人的。
“而且,你出事这么多天,也不见她前来看望悔过!”安清眉眼间全是冷气,拳头攥的紧紧的。
“她哪里敢,差点出了命的,她怕是躲都躲不及!而且,说不得心里还心存侥幸,幸灾乐祸。”安杰自己就腹黑,揣度起这种人来也是丝毫不留情面。
“安清,安杰,我看当时张翠兰也不一定就是故意要把事情弄的这么严重。”一直没说话的牛贵生突然出声,惹得其他几人一时间将目光都投向了他。
“我,我并不是为张翠兰她说话,我,我也说不着,我就是说说我自己的想法。”在安清和安杰冷眼的注视下,他有点怵,但话已出口,安清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只是他不敢看安清,而是对着较为安全的俞安穗。
“那个,那个坡虽说比较陡,但平时我们也都是去过的,小心点慢慢从上往下走还是能下去的,谁也想不到岁岁这一滚下去脑袋直接就撞到了老树上;再有,张翠兰事先也不知道岁岁他们要从那边走,她之前踢个石头一开始估计也是发脾气,后来看着岁岁他们恰好走过来,石头已经松动了,估摸着也是临时起意想让岁岁摔一跤出个丑。我冲过去的时候路过她身边,她当时也是愣在那里的,出那样严重的事,她,她应该也是没想到吧。”
牛贵生这些话估计心里也是想了些时候了,一溜儿气就说完了,口干舌燥的,看了眼安清,挠挠头又补了一句:“岁岁,这事我也觉得是张翠兰不对,说这些我也不是向着她,我就是觉得平时大家一起玩的,也许没那么用心险恶。”
俞安穗看着这个眼睛不大的壮实男孩子,也有些惊讶,他刚刚分析的其实很客观,虽然很多是他的推测,但是也是根据现场的一些实际情况的得出来的结论,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这个孩子,出事之前护着原主是真的,也看得出来是不大喜欢张翠兰这样的人;现在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却是他的憨厚性情所致,他和安杰不同,纵然对一个人有再大的不喜,也不愿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尤其是身边的人。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依然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说出这些话不过怕自己于心不安,所以才要反复的去解释。
这样的人可以是很好的朋友,很好的伙伴,却不一定事事托付;所谓知人善任,就是要好刀用在钢刃上。
俞安穗心里长叹一声,还需要再培养啊,毕竟世事无常,并不是非黑即白!
收回心神,转头见安清依然冷着一张脸,就斟酌着开了口:“哥,大牛他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
安清抬眼看了俞安穗一眼,然后盯着牛贵生,“就算果真如此,为何不见她和她的家人前来致歉、看望?”
“也许……也许……也吓到了吧!”对此,牛贵生也无言以对!
“大牛,难道此事从始至终,不是张翠兰处处针对岁岁,处处为难?岁岁何曾主动过半分?!”小胖子安杰常常眯着的眼睛里早就没有了笑意,此时再也忍不住,逼问牛贵生!
“亏着岁岁为了护着安平,走在外侧的是她自己,这都险些没了命,要是换成安平……可是就不好说了!”
安清听了安杰这个话忽的就站了起来了,面色铁青,吓得牛贵生后退了两步。
“大牛,无论是谁,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就算她如你所说,不是故意的,但是事情因她而起,也是她自己下的黑手,这结果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她无辜,那岁岁呢?她差点命都没了!”
俞安穗这时候恨不得拍手叫好了,做什么样的事就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原来的俞安穗是已经死了的,这个公道,是需要她来替她讨回来的,所以烂好人这种事她是不会做的!
牛贵生白着一张脸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俞安穗有些看不下去,出口解围:“哥,你们别为难大牛哥了,这件事不关他的事啊。大牛哥只是想跟我们说他推测的事实而已,那天吵架大牛哥还护着我来着,他也不喜欢那个张翠兰。”
牛贵生感激的看了俞安穗一眼,“安清,安杰,我,我只是这么想的,我没有也没觉得她无辜。”
“大牛哥,虽然她有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是她就是罪魁祸首!”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的。
“我知道,我知道……那安清,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让我想想……”到底还是十岁的孩子,虽说做了决定,但是具体要怎么办,确实实在需要好好费一番脑筋的。
“哥,姐姐是被张翠兰害的摔下去的,我们不告诉爹娘么?”安平忽然说道,一双大眼睛望着安清。他才三岁,是最依赖父母家人的年纪,有难题当然是求助自己的爹娘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