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婉儿被吊起胃口,连忙追问道:“什么意思?”
林泽言指着几处比较深的脚印说道:“虽然过去一个星期,可这里还能清晰的看到四个脚印,可见当时有两个人非常用力的踩在这里,而脚印的方向朝着池塘,这点就非常可疑。”
兰婉儿不屑一顾的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自己猜的,这些脚印很可能是别人踩的,凭什么就说是孙茶芬他们。”
这时,池塘边漂着一只破旧的女式运动鞋引起林泽言的注意,他想起白衣女子的赤足,快步走上前捞起鞋子,拿在手上观察起来。
这只运动鞋款式普通,看上去已经穿过很久,鞋底根部用圆珠笔写着主人的名字,还细心的用透明胶布贴着。
汪青青……
“过来看。”林泽言举着运动鞋朝兰婉儿说道,“我带你看一下当时发生过的事。”
兰婉儿惊讶的看着林泽言说道:“你用鞋子也能进入…那个…现场?”
“试试吧,如果汪青青当时怨气够深,可能会留下一些残像。”林泽言掏出一张庄周符,拉起兰婉儿的手。
庄周符随着相力,化作无数蝴蝶飞翔在空中。
顿时四周的景象大变,但这次却十分模糊,许多场景就像被打上马赛克。
“淹死这个怪物!竟然敢打我,把这个杂种淹死掉!”孙茶芬站在一旁,捂着自己的左脸,脸上隐约能看到一个巴掌印,正一脸怨恨的看向池塘边。
而她目光所及,宋丽珍和马燕分站两边,死死的把一名瘦弱少女的头摁在水里。
少女趴在地上疯狂的挣扎,两只手无助怕打着水面,却敌不过两人的力气,很快就平静下来不再动弹。
马燕惊恐的用脚踢踢少女的肚子,颤抖着朝孙茶芬说道:“大姐,她…好像真的死了!”
“死得好!”孙茶芬一脸冷漠的走上前,恶毒的看着少女的身体说道,“把她推到水里去。”
宋丽珍和马燕吓的浑身战栗,都不敢动手,迟疑的问道:“大姐,要不我们还是报警吧?”
“怕个屁啊,两个胆小鬼,你们只要不说出去,谁会知道这杂种死了!”孙茶芬走上前,用脚把少女一点点踹进池塘,说道,“就算被人知道,我们还没成年,我爸有的是钱,不就是杀个人么,他能摆平的。”
“走吧。”孙茶芬若无其事的掏出纸巾擦着鞋尖,招呼其余两人离开,毫不在意少女的身体孤零零的漂浮在水面上。
画面到这便终止,林泽言看着陷入沉默的兰婉儿说道:“现在,你还觉得孙茶芬是无辜的?”
兰婉儿眉头紧皱,内心疯狂的挣扎起来,她对孙茶芬三人的行为十分怨恨,难以想象三名高中生会做出这么冷漠的杀人举动,可身为警察的职业操守却也让她无法接受汪青青残忍的虐杀这三人。
她脸色几经变幻最后坚定的说道:“这完全是两件事情,虽然孙茶芬他们故意杀人,可如今却可能是汪青青进行报复,我们身为警察并不是追究谁对谁错,而是制止犯罪的发生!”
林泽言的理念和兰婉儿并不相同,可他并不想再惹兰婉儿生气,只能无奈的说道:“好吧,那我们去汪青青家看看。”
手上沾惹无数鲜血的林泽言,冷面无情的问心居主,竟也有他的克星。
……
一排排破旧不堪的砖房,房与房之间的距离仅仅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而走,露天的排水道流淌着生活用水,厕所只是一小间木头搭起的小棚子,散发着恶臭。
作为夏北省省会,繁华的临山市,你很难想象在城市的一角竟然还有一群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下。
汪青青的家就在这里。
林泽言两人走在拥挤的小道中,越看越心惊,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一些孤寡老人,生活状况十分堪忧,问过一名老人,两人加快脚步走到一座小砖房面前。
敲响满是铜锈的铁门,许久之后才从里屋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接着一名瘦弱的老妇人缓缓打开房门,诧异的问道:“请问你们找谁,咳咳咳。”
林泽言提前开口道:“老奶奶您好,请问汪青青在家么?”
老人这才看到兰婉儿身上的警服,急切的问道:“青青怎么了?她好几天没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着像是一口痰卡在嗓子眼,急促的咳嗽起来,整张脸涨的通红。
林泽言上前扶住老人,思索片刻后说道:“是这样的,我前几天钱包丢了,是汪青青捡到交给这位警察,我是专程来感谢她的。”
兰婉儿也连忙配合道:“是的是的,您别着急,我是带着这位先生来感谢汪青青同学的。”
老人这才放下心来,一脸骄傲的说道:“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家青青平时最热心了,经常帮这里的人,你们别在门口站着,快进来快进来。”
三人走进房门,里面是个十几平方的小屋,里面黑漆漆的,连个板凳都没有,仅有一张木头箱子拼凑成的床和一个满是污垢的灶台。
兰婉儿看着屋里的环境,心中十分难受,轻声问道:“那您知道汪青青现在在哪么?会不会在她父母那?”
老人叹气道:“青青是我捡来的,哪有什么父母,这娃娃命苦,但是很懂事。”说着指着墙上的奖状说道,“你看看,她还经常被学校评为三好学生呢。”
一脸病容的老人,此时却容光焕发的露出骄傲。
林泽言想起那双赤足,便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听这位警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