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上身边的满福宣了旨意,众位摩拳擦掌准备一展身手的闺阁千金不禁傻了眼?说好的太子选妃,合着已经选完了只让我们来见个证?不过以往传过太多关于夏宁为内定太子妃的传信,如今传闻坐实她们觉得失望,但也觉得在意料之中,故也只能接受了这一事实。
但……文芊并不这么想…她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看向旁边跪下接旨的夏宁脸上流露出的娇羞欣喜,觉得分外刺眼。精心护理的指甲狠狠的嵌入掌心,好像已经沁出了血,文芊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怨毒的目光狠狠看向夏宁。
待夏宁领旨谢恩,周围的大臣们纷纷向夏忠几人道喜,夏宁与唐宇的目光偶有对视,又立刻离开,但唐宇脸上的欣喜,夏宁脸上的娇羞怎么也掩盖不住。
在周围一片喜意之时,一声极其不协调的尖锐女声在人群中炸起:“皇上,臣女不服!”众人望去,只见文芊一脸倔强的跪倒在皇上面前。皇上面无表情,只看着她,也不说话。
或许真的想嫁给唐宇的执念太深,在皇上的注视下,文芊强忍着心头的恐惧,继续说道:“皇上下旨令我们进宫,本就是为了为太子选妃。如今皇上直接下旨赐婚于夏宁,那置京中众贵女于何处?”
皇上闻言依旧没表露出什么情绪,声音也是淡淡的:“哦?众卿家也是这么想的?佳人才子本是讲究情投意合,太子妃乃是太子所选,太子心系夏家小姐,朕只能满足太子心意。若是让我京中贵女有了不满,那真是朕的不是了…”
环顾周围众女眷,听完皇上的话一个个都猛的摇头,表是自己真的没有不满之意,并对皇上的下旨表示信服。看到众人都这么识相,皇上与唐宇的表情都好看了些。
文芊看到周围竟没一个人认同自己,咬了咬牙,不死心的说道:“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子妃将乃是天下女子之典范,皇上不能因太子喜好,就随意为太子纳妃。皇上难道不怕天下人不信服?”
“哦?我倒是没想到夏家姑娘竟当不得这太子妃了?夏侯,难道你家教不严,竟也让你家姑娘在外有何不好的传闻?”皇上看向夏忠,声音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
夏宁立在自家爹爹身后,垂首不语,这会也没有她能答话的地方,有自己爹爹在,自己只管看着爹爹处理就好。果然只听得夏忠说道:“虽拙荆早亡,但好在皇后娘娘的垂怜,不时接小女进宫小住,还指了麽麽教导小女礼仪。臣自认为小女的礼仪并无可让人指摘之处,也并不知文小姐何出此言?臣也希望文小姐给臣一个说法,我家宁儿如何担不起太子妃之位了?”
夏忠看向文芊眼中带着厉色,哼,大庭广众之下就想诋毁我家宁儿,真当忠武侯府没人不成。
文芊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她能怎么说,难道要说除了自己没人配的上太子妃之位么?文芊不傻,刚刚怒火攻心,被嫉妒蒙住了眼,这会遭到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的声声质问,还有唐宇毒蛇一般的目光在她身上留恋,哪怕再嫉妒夏宁有这么多人护着,也不得不清醒过来。跪在地上开始不发一言。
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女,文皇后哪怕再不喜她,也到底出来为她打了圆场,转移了话题:“许是小姑娘之间的摩擦,不算什么大事。文小姐,请来吧。后面还有歌姬琴女助兴,大家都回到自己位子上好好观赏吧。”
文皇后此言一出,皇上与夏忠也不好抓住事情不放,挥了挥手,带着皇后与唐宇回到高位,让宫人安排下一项活动。
文芊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发软,差点没站稳,好歹她母亲秦氏从旁扶住了她,没让她再次丢脸。看了一眼老神在在坐在位子上的祖父文进,仿佛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模样,文芊眼中流过一丝怨毒,这就是平日里疼爱自己的祖父,知道自己还有价值就对自己关爱有加,现在知道自己毁了大半,就对自己弃之如敝履,刚刚半分求情也没有。呵,自己不过说出夏宁难以承担大任的事实,就有一群亲人忙着为她辩护,再看看自己这边,祖父不慈,父亲无能,母亲懦弱,该死,为何自己不是夏宁的身份,若有人真心实意爱护自己,自己也不至于轮到这个地步。
满心愤懑的文芊回到座位上,看着秦氏担忧的看着她却又呐呐不敢言的样子只觉得更加烦闷,歌姬已经鱼贯而行,文芊却觉得自己融不进这个氛围。对旁边看着她秦氏道:“我出去走走!”言语里满是不耐,也不等秦氏回答,就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文芊来到湖边,凉凉的秋风吹着,却怎么也吹不灭文芊心中的火气。她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祖父不会再帮她,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唐宇和皇上也对她厌恶至深,嫁与唐宇也是不可能的了。隐在黑暗中的脸变得愈发狰狞,像是刚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夏宁,都是你!若不是你我文芊怎会如此狼狈!”
“呵呵…”虽然黑暗中传来一声嗤笑,文芊向周围望去:“谁?出来!”
“文小姐今日可真是可怜呐!如今一个人在湖边暗自神伤,真是可惜啊……”从暗处走出来一个人,嘴里满是叹息之意。文芊看清来人,正是李天。她只隐隐记得此人是祖父门生,闻言脸色变得更难看:“怎么,你也来嘲笑我的?”
“不不不,文小姐误会了!像文小姐这么美得人让人疼惜还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