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夜风在这时变得彻骨寒冷，同样冰冷的还有月纪的那双眼睛。
他嘴唇微抿，下颔稍有偏转，垂眸看着月纪。
深邃的目光，禁闭的双唇。
这样的，像是浅显的溪流又像是无尽的深渊，这神态，看不透越又隐约明白是什么。
这样的月纪，月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因此，静夜愈发的静，双方彼此都能听到各自的喘息声，时而急促时而平缓，呼吸不平稳，杂乱无序。
最终，月洺深呼一口气，打破了这份尴尬的宁静。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还是说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我没发现。这些先不说，我……”月洺被灵力封住了嘴，不能开口。
没有等月洺说出接下来的话，月纪离开了，一声不吭。
那背影，有着精瘦的肩膀，让人觉得莫名凄凉。
月光下斜下的影子被无限拉长，延伸到夜风中的黑暗处，歪歪扭扭，向各处倾斜。
屋内月洺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有些松了松，但由于一直坚持一个动作没有换过，肢体早就麻了，没办法有什么动作。
刚才的那段时间是他活过这十九年来最惊心动魄的印象深刻的，简直比他去执行艰巨任务还惊悚。
月洺用双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清醒，从刚才那段尴尬的画面中抽离出来。
他不断告诉自己，忘掉那段画面，将它抛开，继续睡觉。
重新躺会床上，禁闭双眼，渐渐的，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融入了静谧的夜晚和温和的月光。
而另一边，月洺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他靠在一叶轻舟上，没有划船，只是让它停在了湖中央。
这是漓卿居总部一处小湖，晚上基本没有什么人，月纪以前经常来这里度过夜晚。
这时的他双手枕在后脑勺，直放这一只脚另一脚屈起，没有心情赏月，也就不必去把眼睛睁开拉起。
他今天太冲动了吗？
呵，自己不知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个结局的吗？！
从一开始喝酒，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去看看晚上的样子，被发现了不会引起太大的反感。
到后来的不够，看不够，也不想看够。来到他的房间，见到了人，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想要更多的欲念。
想要不断的靠近，靠近了就想拥有，拥有了就永远不想放手。
他知道自己在拉起月洺手段那一刻及后来会怎么样，也因此这做足了心理准备。
可是，他还是怕了。
怕他说出那个答案，说出他对自己的厌恶恶心，说出他……不喜欢他，不愿和他接触。
因为这个，他落荒而逃。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是初次在草丛中的交谈？还是后来同在卿姐身边的相处？亦或是在更早之前他们就曾擦肩而过，早就在身上留下来另一人的气息。
他，记不清了，也有许多想不起来了。
更是，不敢再想了。
他怕越陷越深，无法挣脱，而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他怕自己干出什么来，只会徒添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