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努力在江衿白面前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工作上的事情成为两人的禁语,千千沉默的和刀下的牛排拉扯,可怜牛排在成为千千腹中餐之前还要惨遭□□。“你今天很漂亮,唇色很配你。”“是吗?那你告诉我是什么色的?”千千想到曾经壮烈牺牲的第一支大牌唇膏,不知道写的字当时江衿白有没有看到,当时他会是什么表情。江衿白异常认真的看着千千,把千千看得都不好意思再欺负牛排,好像自己是个屠夫,被好看的人一直盯着看会变得淑女是所有女性的通病吧。
“珊瑚色吧。”千千笑了,如果林暮安说估计都是红色,好一点是粉红、橘红和大红的区分,如果他是gay,那江衿白是什么?“你对女人的唇色还真是了解,谁教的?”千千抬头看他的眼睛,想看到他心里去。江衿白一愣,这原来是道送命题。江衿白肯定不能说实话,张慕衿曾教过他如何从一个人的穿着打扮看出这个人的性格以及当天的心情。张慕衿是这方面的大师,而这堂课在工作上甚至是生活其实非常重要。
张慕衿,这个曾经千千的舍友,江衿白的追求者,本来应该在四年前三人再无瓜葛的人,在千千走后很久又回到江衿白的视野。这是千千不能提的痛脚。她俩经历过朋友-闺蜜-朋友-对手到决裂的过程。
江衿白挑动眉毛,淡淡笑着。千千看着他表情的每一点的变化,千千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她实在是太了解江衿白面部表情的喜怒哀乐了,她虽然永远猜不到江衿白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解读他此刻的表情却是独孤求败,这个挑眉,你之后说的绝对不完全是真话,至少是经过修饰的真话,江衿白就连撒谎都技高一筹,即使千千看出来不对,也猜不出错在哪。所以,千千总是受挫。
“为了更好的工作,我专门深度研究了女性,你不是看过我的微博,怎么,吃醋啦?”“嗯。”千千随意的附和,千千现在不想探底,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小孩子,学会给彼此留空间。“我错了,再也不会了,以后都问你,好不好?”江衿白心情好起来,哄着自己的女朋友。
饭吃的很愉快,江衿白进入正题。“你喜欢市场部吗?你不是最想懒懒散散的生活吗?现在太累了吧。”“嗯,不喜欢。”就知道离开学校食堂的饭几乎都是有目的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我总要自己负担自己的生活啊。”“你别生气,认真的想一下,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吧,我一定支持你,你除了劫富济贫的梦想不是还有很多平凡点儿的梦想吗?”“你的循序善诱做的很好,但是,我想你直入正题。”“离开这个部门吧,这个工作让你身心俱疲。”“可以。”江衿白愕然,怎么今天的千千这么痛快。
“除非你告诉我真实的理由,你只是因为我不喜欢这个工作吗?”千千切中要害。江衿白低头,现在的千千,比以前通透太多,这是优点还是缺点?“咱们现在的关系真的不适合在彼此竞争的部门。”千千倒吸一口气,真是大实话啊,千千心里大喊着凭什么让老娘走,可脑子过滤出来的却是“有道理啊,这样的位置,影响对公关系不说,私人关系也受到影响,这是适合你的工作,让我离开,很合理。”江衿白听着千千这么为人着想的“客观分析”隐隐觉得不安。
“可是,我就是想试试。你对我,不用客气的,你不是总说逃避可耻吗。”“好。”江衿白无奈。
貌似谈的异常顺利的一次晚餐其实两人都异常疲惫。一个不知道如何哄的女朋友高高兴兴的换工作,即使是他女朋友曾经唯一的愿望嫁给江衿白也没用。一个是钻进牛角尖,就想从无数的失败中赢一次的赌徒莫千千。
莫千千在江衿白的车上百无聊赖的翻腾着车里的零件,转移情绪,不小心把自己包翻腾到了脚下,少女的东西零零散散的扣到副驾驶地上。千千嘟着嘴把东西一股脑的装进去,跟江衿白说了晚安,回到家里。
好巧不巧,千千的包里多了一支烈焰红唇膏,是一支高订,有个大写的z。千千摸着唇膏,内心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