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和赑屃一正式进入那个村落,白额天雕便开始向下俯降,之所以说俯降而不说俯冲,是因为那个降落的过程,也跟上升的过程一样,非常地舒缓平稳。
如果不是凌峰和赑屃两个人还有视角,能够看见到空间中各参照物的变化,他们肯定感觉不到自己是在降落还是在飞升,是在朝前挺进还是在往后倒退。
最后白额天雕在一个用篱笆所围成的院落外停住了,院落之内有一些蔬菜瓜果,应该是这个篱笆小院的主人所种的,种植蔬菜瓜果的土垅上,没有任何的杂草,可知这个小院的主人,平日里是很细心照料这些蔬菜瓜果的。
按道理堂堂的白衣神女,种植的应该也是那种高阶的东西,可事实上却没有,凌峰和赑屃所有能够看见的,都只是一些最寻常的蔬菜瓜果,唯一跟这些寻常蔬菜稍有区别的,也只是一亩专门种植四阶左右药材的药田。
那药田里的东西,凌峰再熟悉不过了,像极地益母草、九幽建莲子、台州青苎、天山白糯米等等这些药材,在为梼娘配制益母丹和阴煞天妖丹的时候,凌峰都已经用得滚瓜烂熟了,尤其是在梼杌兽的那个古怪大洞里,他天天都炼这些最基本的药材,几乎都炼到想吐的程度。
这些药材的阶别都很一般,但其中还是有一些特殊之处的,那就是这些药材虽然阶别低,却来自五湖四海,九州八荒,天南地北的不同气侯,造就了这些药材的不同习性。
他所看见的药田之内,却是同时都生长着来自于各个地域的不同药材,不同时令环境要求的不同药材,却同时生长在同一拢灵田内,这就有些难了。
能将所有的不同地域的药材,种植在同一块药田内,唯一的一个可能,那就是各种药材之间,用不同的空间能力隔离开来了,并且用某种强大的术法,造就了一块田内的不同气侯。
只是空间之能这种东西非同小可,七阶的强者只是做一个纳虚戒便能价值连城了,这个篱笆小院里的女人,却用那种强大的空间隔离的道术,去养一些才四阶左右的药材,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这是为什么?
而且除了空间异能之外,还得加上对各种时令的操控,这所需要的力量就更难了,这个强大的女人,耗费那么大的力量造就了这片灵田,究竟意义何在?
如此想着,他撇头朝着白额天雕问了一声:“这是那位白衣神女所居住的地方吗?”
白额天雕朝着凌峰点了点头,喙中发出喜悦的叫声,似乎在说:“是的,是的!”
当凌峰看到那片小药田并产生疑惑时,赑屃也看见了,他止不住喃喃着:“真是古了怪了,你说那么强大的女人,怎么耗用连我都做不到的空间隔离之术,去种植一些没啥屁用的垃圾药材呢?这女人不是神经病吗?”
听着赑屃的话,一旁的白额天雕顿时转过头去,朝着赑屃发出一阵凶猛的“咕咕咕”声,那样子就像是警告赑屃,不可诋毁它的主人一样。
凌峰还没搞清楚白衣神女究竟有何来历呢,这里可是对方的地盘,他可不想因为赑屃这乌鸦嘴而坏了大事,隧朝着赑屃白了一眼道:“你别在那里乱说了,再乱说,小心我又揪你耳耳!”
赑屃听着凌峰的话,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在红叶魔处被揪痛的地方还隐隐生痛呢,他知道凌峰的狠,想想光图了嘴上的欢愉却要被凌峰揪耳朵,那生意着实不划算,便噤声不乱言语了。
白额天雕探出右翅,将篱笆门打开,示意凌峰和赑屃进去,自己则在凌峰和赑屃进入那个院落后,转身振翅飞走了。
看来这白额天雕,有自己的巢穴可供居住,而不是随着白衣神女一起,住在这个篱笆小院内。
这样,白额天雕走了,篱笆院落里边便只剩下了凌峰和赑屃两叔侄。
凌峰用鼻子嗅了嗅,他觉得这里如果是白衣神女住的地方,那就应该会有白衣神女的气息,他已经很久没有闻过女人的味道了,他想,白衣神女那般地神秘,说不定她的气息会比较香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看不见对方,既然看不见,那他就想要在别的方面,找到锁定对方的办法,比如嗅觉,对方能够遮没掉身形,总不能连气味也遮没掉吧?
可是闻来闻去,他把鼻子都闻窄了,却始终没有闻到他想要闻的女人的气息,相反,一股小男童的乳臭味,倒是被他给闻了出来。
那是赑屃的气息,虽然小男童的气息也有一点香,但却不是凌峰所喜欢的那种,闻着赑屃之味,凌峰止不住暗说自己真倒霉,居然香味没闻到却闻到了小侄子的臭味,然后就用手在自己的鼻尖处使劲地扇了几扇,意欲将赑屃的气息从自己的鼻尖处扇走。
赑屃见凌峰古古怪怪的,朝着凌峰问:“叔你在干嘛呢?像一只狗一样地嗅来嗅去闻骚呢你?你不会是想要闻白衣神女的气味吧,你这样子也太猥琐了吧叔?”
凌峰心中直骂着你个龟孙子,叔是闻到了你的狗味才扇鼻子的,但是嘴上却也不想跟赑屃多啰嗦,只说:“没什么,没什么,你最好嘴巴放干净一点,白衣神女来无影去无踪的,说不定你说话的时候,他正在你身旁听着呢,小心得罪了她,把你的小鸡崽给割了!”
凌峰这逗赑屃的话才刚说完,在他的鼻息之间,却猛地闻到了一抹如雪花一般的味道,那种雪花的味道很清冽,没有一丝女人的香味,但却依旧令人感觉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