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逃亡如何,之后的情况会变得如何,宋观此刻也都只想睡觉。他感觉到诺亚将他的斗篷拉扯得更严实了一点,脸上被人抚了抚,他听见诺亚说:“你累了就睡吧,到地方了我再叫你。”
结果这一睡,宋观就躺了很久,因为他虽然裹得很严实,但仍旧是着凉发了高烧。这具身体弱到一种惊人程度,三天之后高烧彻底退了,宋观醒来,想要喝水,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人。头昏脑涨地四顾一圈,宋观勉强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是个对他来说彻底陌生从没有见过的房子。他渴得厉害,在画架旁的书桌那儿发现了一杯水,宋观端起来喝了,凉水滚过喉咙,刺痛,像是吞了刀片。
杯子不慎摔在毯子上,没发出什么太大的响动,但是残余的水全泼洒了出来。宋观头疼地往回走,重新爬回到床上,他觉得浑身都难受,于是反而觉不出具体哪里难受了。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忽然他听到外头有说话声,那是诺亚的声音,很难得听见诺亚这样高声说话,并且情绪失控,有一个词仿佛是唱歌唱到高音时破了音:“我好像说过我这里不欢迎你的吧?”
宋观警醒过来,他手脚还是没有太多力气,听到外头的动静越来越近了,他爬起来跳下床,吃力地走过大靠椅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然后他随便扯了披在椅背上的一件衣服丢到了床底下,只露出一点袖边在外头,跟着宋观就在外面的人进来之前躲进了衣柜里。
衣柜合上门之后就彻底黑暗一片,宋观闻到这柜子里全是属于诺亚身上特有的那股味道,似花非花,似木非木。然后他听见外头房门被人粗暴打开的声响,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片刻后传来,伴着一声轻笑:“什么嘛?房里什么人都没有啊,我看你那么紧张的样子,还以为你藏了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