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大娘回道:“你走之后哭了好久,后来哭累就不哭了。”她打趣说,“也是天生的父子情深。”
一个“野蛋”哪来的父子情深,毛的关系都没有,宋观心想,大概是因为刚出壳碰到自己,所以把他当爹了吧,所谓的“雏鸟情结”。
朝羊大娘行了一个礼,宋观客气道:“给您添麻烦了。”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自己手腕一凉,那凉是环着手腕一圈的凉意,跟着一个尖尖的红色小脑袋就从他的袖子里冒出来了。原来是小龙醒了,羊大娘看得分明,哟了一声:“你把长虫也捎带过来看他弟弟了啊?”
宋观“嗯”了一声,还未开口说点什么。他手上的小/红/龙嘶嘶叫着游出袖子,就那么盘在他的手指上。
大娘见状笑了:“我看长虫可能是想他弟弟了,你要不要把长虫放过来?”
宋观说了一声“好”便端着小龙靠了过去。那放小猫崽的篮子正搁在一张小矮桌上,宋观将手里的小龙一齐放进篮子里时,便需得弯个腰,于是他的头发就有一缕从背后滑过肩头,一直垂到了小猫崽的身上。
鸦青色的发间缠着一朵鹅黄色的花,很小的一朵,那是来时路上不慎沾到的。猫崽还跟昨天一样,眼睛尚未睁开,身上的毛依旧短短薄薄的一层,发育不良的模样,仍旧像一只小老鼠。他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声,嗓音很弱,猫崽的小爪子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挠了一下,就这样抓住了宋观垂下的那一缕头发,于是那缕发间缀着的花朵,也被它轻飘飘地拽落了,正落在他粉嫩色的尖嘴里,他“呀”地叫了一声,然后“嘿咻”一下打了一个喷嚏,十分委屈地把那朵小花给吐了出去。
这个时候,长虫龙崽高高兴兴地爬进了小猫的竹篮。小龙好像天生就对猫崽亲昵,他细长的身子绕住小猫,一气呵成的动作,然后脑袋也贴到了小猫脸颊旁,开开心心地蹭了蹭,两只小圆眼眯成一道缝,一幅特别满足的模样。
羊大娘说:“俩兄弟关系真好。”
宋观将自己的头发从小猫爪子里拽回来,直起身:“大娘,麻烦你一件事。我把他们放在你这里托管些时日,我打算去——‘叹息河’那里看看。”
叹息河就是父神“左眼”的山谷了,宋观打算去踩个点,他心里总觉得不安,可能是来自于那只莫名多出来的鼠剩所给予的压力,他得找点别的事情做,能给他一点确定的安全感,去看看以后的将死之地当然是个不错选择。至于那俩崽子……他现在对这俩孩子也没什么感情,说走就走,半点负担也没,反正离了他,这俩娃也不会有事。
羊大娘惊讶:“你去那里干什么?”
宋观胡诌:“做了一个梦,心里不踏实。”
羊大娘闻言,沉吟片刻,倒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一趟来回,怎么都要三天,这路可不好走,你东西都准备好了?”
宋观略微惊讶了一下,他也没想到居然要三天工夫,还以为一天来回就能解决的,嘴上答道:“还没有,准备回去再收拾。”
羊大娘嘱咐:“多带点干粮。”
宋观应道:“晓得了,谢谢大娘。”
小龙自然是被他放在羊大娘家里没带走的,宋观独自回到屋里,收拾了一番行囊,然后出了门就扯着路上偶遇的小妖精,假装自来熟地打招呼一套话,便也知道要去的路在何方了。本就是封闭的山谷,所以路线单一,除非是进山林子,不然尤为明显的行走通道就那么一条,宋观很快就找到了大纲上所说的“裂缝”那儿。
这是一条山沟,两侧崖壁陡峭,天空往上看便成了一线,中间供人行走的地方大约有三米宽。也不算很窄,但就是给人一种很狭隘逼仄的感觉。
宋观背着行囊,在其间走了大约有一刻钟,便皱起了眉。
先前他走的那一段路很干净,除了杂草枯枝,便也没别的东西了。可走着走着,走到他现在走的这一段路,就发现路边多了许多白骨。森森残骨,碎得很厉害,也不知原本是什么东西的尸骸,处处透着一股诡异的阴森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 过了12点的更新qaq
这周目不虐白虎真的,改过大纲了,以前说要虐的全都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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