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了江千寒。
“这是那夜，我画的那人的背影。”
江千寒盯着那画瞧了许久，虽说只是个背影，但无论从清影描述的，以及身影的胖瘦来看，这人跟孙熙极为相似。
如果当夜陆恒在王府附近，那么孙熙入王府到底是为了找什么？
想到这，江千寒不由得暗暗庆幸。还好，当夜是去的拂春院，如果那时回了王府，结局真的难以想象。陆恒和孙熙联手，他们这些人中，恐怕也只有柳星沉能够全身而退。
江千寒吃完最后一颗圆子，一勺一勺舀着汤，半晌，向清影说道：“即刻给清泓去信，让他留意些京都变化。你也不用在朱雀城待着了，现在就走，回京都去。”
清影怔了下，疑惑道：“楼主是担心京城有变？”
江千寒放下碗，用帕子擦着嘴，淡淡道：“是一定有巨变，也只能尽力挽救了。”
清影没有再说话，收拾了碗勺，默默退了出去。
韩蓦蹲在墙头上，手撑着下巴，盯着躲在假山后鬼头鬼脑的秦牧，忽然开口道：“阿牧啊，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这做什么？”
“啊？！”
秦牧一惊，脚踢在了假山上，痛得呲牙咧嘴。
韩蓦见他那模样，慌忙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拉着他在一旁坐下，“啊，严重吗？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秦牧一手捂着脚，一脸愁苦地盯着韩蓦，气道：“还不都怪你！谁让你吓我的！”
韩蓦“啧”了声，歪头看着他，“你偷窥我师父，你家王爷知道吗？你自己鬼鬼祟祟，还要怪我？这是什么道理？”
秦牧抿着嘴，气呼呼道：“谁偷窥你师父了？是有人潜……”
说着，他忽然打住了，盯着韩蓦良久，奇怪道：“说起来，你怎么也不睡？还蹲到墙头上吓人？我说，韩蓦啊，你该不会……”
韩蓦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你不就是看到有人潜入府中了嘛，直接问我就好了，我又不会瞒你。”
秦牧眨了眨眼睛，往他跟前凑了凑，拽着他的袖子，央求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那你告诉我啊，我好回去禀告王爷。”
韩蓦无语道：“行了行了，我告诉你就是了。刚才进府的不是什么窃贼，是‘小楼寒’的程璇和黎鹰。”
“什么？！你……”
秦牧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拽着韩蓦的手一下子松开了。
韩蓦叹了口气，摇头道：“你用不着这么惊讶。我师父来朱雀城之前，料到王爷这边会出事，便出了银子，请‘小楼寒’的人帮忙……”
他伸手，点着秦牧的额头，“你啊，我家师父对你家王爷也是够上心的了。这次请他们出手，可花了不少心思和银子，告诉你们王爷，让他记着我师父的好。”
韩蓦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神情又极其的认真，秦牧一下子有些茫然了。
韩蓦起身，拍了拍秦牧的肩膀，道：“还不快去回禀，别待会又要挨鞭子。”
秦牧嘴角抽了抽，一脸茫然出了院子。
朱雀城的夜，虽说没有京都寒冷，但那渗骨的凉意，从各处蹿了出来，顺着双脚，钻入衣衫里。江千寒拢了拢衣衫，盯着桌上的灯火发呆。
“王妃，你哪来的银子，请‘小楼寒’的人出手？”
秋云逸推开屋门，立在门口处，一脸地坏笑。
江千寒轻轻叹息一声，颇无奈道：“这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呢，上次王爷给的那一万两黄金，是花光了。”
“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