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一首《春江花月夜》,在琵琶的伴奏下,莺儿姑娘唱的果真是婉转清脆,犹如天籁。
再细看莺儿姑娘的面貌,恰是出水芙蓉,可羞花闭月,能沉鱼落雁。
“嗯,跟我们家姜晓彤比,只差了那么一丢丢。”
这就不对了撒,亲爱的吴驰同学。
人家莺儿姑娘唱完了曲,该到了客官们拼着破产也要出高价的时刻,可你却说出如此煞风情的话来就不觉得碜牙么?
还有,做为从小就接受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新时代好青年,你到这种场所来合适么?
念你也不容易,都过完十八周岁生日了还是处男一枚,来就来了,权当是给你的一份福利,可你居然不珍惜!
差评。
更差劲的还在后面。
“二十两,我出二十两!”
头牌中头牌就是牛逼,起价就比人家的最高价还高。
“二十五两!”
“本员外出三十两。”
“老衲我再加五两。”
咦?怎么进来个和尚?
其实是听岔了,那货只是姓那。
看到竞价的场面如此热烈,吴驰突然脑残,想给这些人添点乱,于是喊道:“本公子出一百两!”
话音一落,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吴驰的身上。
窝靠,几个意思?你们丫的继续出价呀!
客串主持的龟公头子简称……好吧,简称太不雅,放弃之。
颠颠颠跑到吴驰的身边,举起了吴驰的手,喊道:“这位公子出价一百两,还有高的么?”
“一百两一次。”
“一百两两次。”
“一百两三次。”
“莺儿姑娘今晚上属于这位公子的了!”
吴驰很想哭,哭不出来还得强装着笑。
谁让咱哥们是天上派来的人呢?谁让咱哥们习惯了不差钱的标榜呢?
打死也不能丢了脸面!
吴驰面带微笑,在龟公头子兼主持的引领下,牵上了莺儿姑娘的柔荑,在数百只眼睛营造出的羡慕嫉妒恨的氛围中,缓缓地蹬上了前往二楼的楼梯。
此时,别人都是些什么想法吴驰并不关心,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
能分期付款么?
上到了二楼,走到了尽头,便是莺儿姑娘的卧房。
莺儿姑娘深情款款凝望了吴驰一眼,然后含羞带笑推开了房门。
纱幔低垂,尽显朦胧气氛,四周墙壁均用锦缎相遮,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温馨之余还不乏暧昧。房内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公子,请用茶。”莺儿姑娘双手捧着玉盏,送到了吴驰的唇边。
吴驰接过玉盏,揽住了莺儿的小蛮腰:“莺儿姑娘芳龄几何呀?”
莺儿姑娘浅浅一笑,应道:“回公子的话,小女子年方二八。”
“二十八?看不出来哦!我以为你跟我差不多大呢!”
莺儿姑娘垂下了头,怯声道:“二八一十六,公子,小女子虚龄一十六岁。”
吴驰一怔,随即呵呵大笑,道:“开个玩笑嘛,当什么真。”
莺儿姑娘的脸蛋布上了红晕。
“哦,对了,你们迎春楼管不管饭呢?本公子赶了一整天的路,到现在还没吃完饭呢。”
吴驰心道,一百两也是欠,一千两也是一个欠,那还不如放纵一把,先吃好喝好再说。
“公子稍等片刻。”莺儿姑娘轻轻推开了吴驰的臂膀,行了个福,然后婀娜移步,来到床前,拉动了床头的一根红绳。
也就是喝盏茶的功夫,外面就有了应声。
莺儿姑娘吩咐道:“备些酒菜上来,公子要与妾身对饮三杯。”
酒菜上来,吴驰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哪里还有一个大家公子的风范。
肚子里有了底了,欠钱一百两的愁心事又涌了上来。
尼玛,就不能先把正事给办了再来犯愁心么?
不能!
因为人家吴驰对爱情的态度是忠贞不渝用情专一,虽然结束了对姜晓彤的暗恋,但一时半刻还忘不了放不下。
说白了,就是一颗色心还没被培养出来。
莺儿姑娘看到吴驰放下了筷子,很有眼色地给吴驰送上了热毛巾。
“公子,时候不早了,让妾身伺候公子就寝吧。”
不解风情的吴驰居然摆了摆手,道:“不急,不急哈,让我想想……对,想想。”
莺儿姑娘顿时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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