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郭威大葬。
吴驰无官无爵,没有资格入到送葬之列,不过,这倒也省心,免得被不通情理的节目组无端扣掉了来之不易的粉丝值。
葬完了郭威,紧接着第二日柴荣便登了基,安安稳稳地坐到了龙椅之上。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又如吴驰所说屁股决定了脑袋,那柴荣在代行国君权力之时,对王峻魏仁浦等人恨的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们一连砍上三次头。
但登基之后,其思想却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砍了他们的头倒是很简单,只需要下道口谕便是,而此二人及其同党罪证确凿,即便诛其九族也不为过。
可是,如此一来,势必会伤到了其他朝堂老臣,尤其是那些跟随义父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
若不杀,自己胸中的一团恶气难以平复不说,更关键的是对不起义弟吴驰。他可是为了自己才甘愿去大理寺投案,受了许多委屈不算还白挨了魏仁浦的几十皮鞭。
两难之下,柴荣实在是难以决断,无奈,只得宣吴驰进宫来见他,哥俩好好地商量一番。
接到了柴荣口谕,吴驰随即便跟随奉官进到了宫中。
柴荣在御书房中已经等待多时。
一见面,那吴驰便厚颜无耻地问道:“如今,我是该冲着你高呼万岁然后三叩九拜呢,还是像往常一样叫你老柴不讲礼节呢?”
柴荣不由一怔。
这还真是个问题。
柴荣虽是行伍出身,表面上略显愚钝,但实则是一个心细如发之人。当初面对郭威,吴驰使尽了招数,为的不过是不行君臣之礼,这一点,郭威并没看透,而一旁柴荣,却是看了个心知肚明。
“愚兄为储君之时,也未见贤弟你有过应有礼节。”身着龙袍的柴荣呵呵一笑,道:“若是贤弟你突然改变,愚兄恐怕不会适应,更担心这等繁琐礼节疏远了你我兄弟的感情,故而,贤弟你还是像往常一样,叫愚兄为老柴吧。”
吴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大咧咧上前一步,揽住了柴荣的肩膀,道:“忙累了好几天,胃口肯定不怎么好吧?叫人拿两只大碗来,顺便再带壶滚水,兄弟我煮碗面给你吃。”
柴荣道:“不必麻烦,愚兄叫贤弟来,是有要事商量。”
吴驰呲哼一声,道:“再怎么重要的要事,那也得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呀,况且,兄弟我也饿着肚子呢。”
柴荣无奈,只好叫来了身边太监,吩咐了下去。
碗是现成的,那滚水也是时刻准备着的,因而,那太紧应了声之后,随即便拎来了滚水拿来了碗。
吴驰从怀中掏出了两包方便面。
“这是……”
吴驰手脚麻利地泡上了面,并应道:“师门传承,无须多问,待会你就赞不绝口就是了。”
柴荣虽是惊疑,但又一想,那吴驰身上需要惊疑的事情还少么?多一件,少一件,实在是不足为奇。
“贤弟,愚兄有一为难之处,那王峻魏仁浦……”
吴驰急忙摆手,打断了柴荣,道:“准备食用美味之前,咱能不提这么恶心的人成不?”
柴荣看了眼吴驰,微笑着摇了摇头。
“来,老柴,尝尝这个。”
吴驰又从怀中摸出了一包薯片,撕开了,掏出了一小摞递给了柴荣。
虽没见过,更没吃过,但见吴驰吃的开心,那柴荣忍不住也跟着捏起了一片放进了口中。
香脆且爽口。
果真一个好吃无比。
连着数天紧闭着的胃口顿时打开了,柴荣嘎嘣嘎嘣地便把那一小摞薯片吃了个干净,然后向着吴驰伸出了巴掌。
那吴驰,顽劣之心随时涌现,居然装着看不见。
柴荣岂肯被吴驰调戏?
只听他突道一声:“谁在门外?”
趁着吴驰一愣,飞身上前,一把抢过了吴驰手上的薯片。
“哈哈哈,跟愚兄斗?你还嫩了点哦,贤弟!”
吴驰跟着大笑,并像变戏法一般,又从怀中摸出了一包薯片来,冲着柴荣直晃悠:“没想到吧,兄弟我居然留了一手。”
哥俩乐乐呵呵开着玩笑吃着薯片,那两碗方便面泡的也差不多了。
柴荣拿起了筷子,只尝了一口,便愣住了。
“咋地了?老柴,不好吃吗?”
柴荣轻叹一声,道:“不是不好吃,而是太好吃,愚兄长那么大,还从未吃过如此鲜美的面食。”
吴驰笑道:“若不是这玩意没什么营养,只能偶尔应付一下的话,我天天弄给你吃都行。”
这倒不是虚话,虽说如今没有了初一十五的一折促销活动,那方便面的价格也不贵,以吴驰目前赚取粉丝值的能力,即便没有保底的二十万,供给柴荣一天几包也绝对是小事一件。
一碗面吃了个精光,那柴荣还有些意犹未尽。
吴驰拍了拍自己的怀,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就带了两包面两包薯片来,等明天吧,明天我差人再给你送些过来。”
柴荣心有不甘地瞥了眼吴驰碗中剩下的小半碗汤。
可是,身为九五之尊,总不能喝人家的剩汤吧。
于是,柴荣也只能在心中叹着气叫来了太监收拾了碗筷。
“老柴,你刚才提到了王峻魏仁浦他们,我呢,刚好也想跟你商量一下对他们的处置,你看,能不能不杀他们呢?”
“不杀?”这话原本是柴荣想跟吴驰提出的,可被吴驰先说出了口,那柴荣反倒有些不适应了。“不杀了他们,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