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在京城做官者,多少都知道一些凌云楼的背景。身着绯色长袍的哥们心知肚明,那领头的将官同样一清二楚,要不然,也不会说出开封府尹处理不来需要继续向上惊扰到大理寺的话来。
如此一提醒,不少人冷静了许多。
不过是吃顿饭没吃好,吃出个拉肚子的毛病而已,犯得着对簿公堂得罪凌云楼的萧大老板么?
算了,算了,自认倒霉吧,还是赶紧回家把裤裆里的秽物洗干净了方为明智之举。
绯色长袍者重重地叹了口气,领着一拨人先行退去了。
做官,人前看,百般威风万般好,人后瞧,委曲求全少不了。
跟着绯色长袍者先行退去的,全都是在京城中有个一官半职的人物。
他们倒不是怕了萧富贵,而是担忧萧富贵身后的那张关系网。今天确实占理,随便到哪儿说事都能让萧富贵吃不了兜着走,但这样一来,萧富贵身后那些因此而遭受利益损失的高官们必然迁怒与己,耽误了前程恐怕都是幸运,搞不好都可以抓住自己一个小辫子而大做文章,从而遭来牢狱之灾。
做官的散去了,领头将官的口吻更加有了底气。
“你们是打算去开封府尹处说理呢还是直接敲了大理寺门前的鼓?”
剩下的这帮人均为草根,虽然愤怒,却也不想多事打官司,于是,又有一半人骂着娘散去了。
大堂中,留下来的不足百人。
领头将官用脚踢了下仍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掌柜老尤,道:“起来,给每人赔二两银子,今天各位的酒饭钱也免了,但有个条件,拿了赔款,不许再滋事。”
掌柜老尤识得这领头将官,此人乃是禁军武卫将军隆煜的老部下,也是老板萧富贵的座上嘉宾,级别虽不高,但实权却不小,凌云楼方圆五里,全都是他的治安管辖范围。
老尤咬着牙忍着痛,去了柜台,打开了银箱。
二两纹银虽不多,但也不少,找个大夫抓两服药,最多也就是一文银子的事。既然有得赚,那见好就收才能彰显智慧,于是,不足百人的维权队伍迅速缩小到还剩十来人。
尼玛,只有驰门弟子才具有最坚强的意志。
“你们几个,想怎么样?没关系,怎么想就怎么说,本将恕你无罪!”
众弟子眼巴巴瞅着石守信,而石守信不住地向门外张望。
守在门口的吴驰进去也不是,离开更不是,只能干着急。
石守信啊石守信,你丫蠢到家了么?看不出这剧情反转了,根本没按老子的剧本进行么?说白了,行动失败了,你丫还不明白么?
石守信不是不明白,只是没得到掌门驰哥的指令,他坚决不肯退缩。
“那什么,我们要求索赔,一个人赔二两银子太少了。”等不来吴驰的指示,石守信只能是自作主张。
领头将官笑吟吟看着石守信,问道:“那你觉得赔多少银子方可满意?”
“我们花了五百两银子来吃饭,结果吃成这般模样,既然店家要息事宁人,那赔我们十倍饭钱好了!”身为驰门副掌门,石守信总觉得要少了太丢面子,于是咬了咬牙,报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过分的要求。
从衣着上看,领头将官便断定这伙人非富非贵,再听口音,便知道原来是拨外地佬。
一帮子非富非贵的外地佬跑到京城来还这么嘚瑟?
领头将官沉下了脸来。
“你们几个现在连二两银子也拿不到了,一人一两,拿了赶紧走人,不然的话……”
也不知道石守信是哪根筋短了路,居然跟领头将官硬顶了起来:“不然又怎样?抓了老子去坐牢?”
特么的公然挑衅官府权威?领头将官火了。
“公然敲诈勒索!本将以为,今日凌云楼之乱,定是你们这帮鼠辈所为,来人啊,全都给本将抓起来,送至开封府严审明察!”
身后兵士齐声唱喏,拔刀上前,看押住石守信一干人。
门外吴驰那个气那个恼,恨不得冲过去抽石守信几个大耳光。
争一时之气有意思么?跟当兵的能讲通道理么?
唉……
吴驰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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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是巧,此时天庭电视台节目互动直播间刚好轮到了吴驰,一大帮闲得没淡扯的大神大仙们看到凌云楼被搞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之时,个个兴奋异常,纷纷掏出了钱包,拿出了一沓沓天庭币,只等着打赏通道赶紧开启。
可没想到,画风突变剧情斗转,如此大好的局势,却被一个毫无名气地位低下最多不过从六品的将官给逆转了。
大神大仙们的失望情绪显露无疑。
而当石守信等人被抓,吴驰默不作声转身离去之时,天庭直播间顿时炸了锅。
“这个姓吴的太不仗义了吧!老子就纳闷了,节目组是怎么选的人?让这种人来参加节目,不是胡来吗?”
“窝靠!居然认怂了?我就说嘛,这小子根本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货,难成大器!”
“幸亏打赏通道没开放,不然的话,小爷我还不得后悔到肠子发绿呀!”
……
在晋级为正式选手的一十八名选手中,有俩哥们不幸翘了辫子,其余十六人,能像吴驰这般惹得众怒全是黑粉的,却是唯一。
本着吃瓜不嫌事大的原则,直播间主持人提议临时加戏,变通下节目规则,对吴驰做个短暂采访。
对节目组来说,最根本一条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