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兵眼里,这医馆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老人,另一种还是只不过暂时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将死之人。
所以冲进来的官兵都没有顾得上棠姬手里紧紧握着一只匕首,果断地一棒子打掉了她手里的匕首。
“嗯,就这样?”医馆伙计有点不甘心地看着刚才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个女人就此败了,甚至心里还有那么丝丝期待,好歹耍几个招数出来啊,要不然刚才自己屁滚尿流的样子也太没面子了。
但是伙计就像看一场梦一样,那个女人三下两下就被绑起来了。
可能官兵认为这半大的孩子实在构不成威胁,于是也就不管她了。但小不点不死心地凑上前,“叔叔,哥哥不是坏人,你们救救他。”
“小孩子懂什么?”虎背狼腰的头头轻易地就推开了小姑娘小姑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们真坏!”小姑娘哭了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小小的她感到了无助。
那种小人从心底发出的深深的无助感。
官兵们利索地将不省人事地星隐捆了起来。
为首的捕快头子摇摇头,“可惜了,这么年轻的少年,都怪你命不好啊,就是被狗咬,也不能被毒人咬啊,真的只有神仙能救你了喽~”
举起右手威严地朝前一挥,“都带走!”
棠姬还想挣扎着,两个官兵好不怜香惜玉,各自按着她的一只肩膀,“老实点!”
也不知是不是棠姬太狼狈了,总之没有人觉得此刻他们绑着的这个年轻女人很漂亮,要是他们意识到她很漂亮的话,肯定对她的态度要温柔一点。
毕竟这是人的本能嘛。
两个官兵架着星隐,星隐双脚悬空。
其实被毒人咬到不会立刻昏迷的,只是星隐有些特殊。见到棠姬被毒人扑倒的那一刻,情急之下他爆发出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星洪之力,损神太多。又被棠姬那一叫,分了神,星洪之力骤退。来于瞬间,退于瞬间。加之这些日子,劳神伤心,纵力过度最后再加上毒人一口戾气,星隐便是腿也蹬蹬,魂也翘翘,不省人事。
其实毒人咬一口,只要你没死,顶多就是如疯狗一样发疯发狂的状态,还没严重到诈尸的地步。可惜很多凡人都不知。
现在,毒人的那口戾气在星隐的筋脉肺腑里如无头苍蝇般,瞎碰乱撞,搞得星隐体内本来就不稳定的气脉更是乱,所以如果没有人帮星隐的话,他可能一辈子就醒不来了还有可能被自己的气脉搞死。
官兵们毫不留情地架着星隐朝七镇最大的焚烧场去,很多可疑的怪人就是在那里被当场烧死的。
不出意外,他们架着的这个少年就会到达他最后的归宿。
棠姬倔强地挣扎着,但是她一个人的力量怎么也争不过这两个瞎了眼的官差的。
“你们放了我,我要去找神仙!”因为挣扎用力,棠姬本来惨白的脸有了些血色,但看着还是惨白惨白的。
“哈?找神仙?”两个官差以为此女子一定是个傻子。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棠姬觉得不对劲,因为被带着朝前去,而她居然拐弯了。
“去哪里?当然去衙门啊,难道你也想要去被烧死?”
“烧死?”
“烧死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啊。”
“我要去!”棠姬更猛烈地挣扎起来,两个男人都有点架不住她了。
棠姬扬起自己的头就朝左边人的脑袋猛/撞去,
左边官差“诶呦~”一声。
棠姬趁机挣脱出去,仓惶之际却跌到了地上。
在不远处,安流看着掌中的幽冥草,一向不露声色,沉静的脸上竟然动容了,露出喜悦,不过也是淡淡的,外人看着淡淡的,实际上却是很浓。
他习惯了掩藏自己的喜怒哀乐以及不露声色。
尽管不能再感应到少主了,感觉使然,安流朝自己的身后瞧去。
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子,她低头的一瞬,那垂下来的发辫,安流睁大了他有些秀丽的眼睛,无论如何,他再也掩饰不了自己吃惊的神色了,女子恰好抬头,尽管那张脸此刻是多么的狼狈,安流还是一眼就看穿,
少主!
安流直接就是飞身而去,两个追上来的官差,看着这好像是天降之物的人,没有反应过来,
安流扶助棠姬,对着那两个官差就是甩了一下黑袍,两名官差迅速地飞了出去,撞坏了临街的街门,口吐鲜血。安流的眼睛露出狠意,那两名官差顿时两命呜呼。
棠姬惊讶地抬眼看见这位眉目如画的男子,再去瞧那飞身出去的官差,原本苍白狼狈的脸竟然变得明媚生动起来,好似那秋夜间的花儿被清晨的第一缕暖阳照到。
“你是神仙?”
安流本来扶着棠姬的双手有些滞涩起来,但是棠姬没有给他答话的余地。
“去救那个人。”
棠姬拂开了安流的手,就像一颗美丽的珠子一般毫不留情地滑下了线,就算失忆,就算灵力尽毁,她对他依旧残忍。
安流无声地后退两步,他比少主更习惯于不露声色,也更擅长于克己。很好地隐去了自己找到少主后的喜悦,只要是少主说过的话,无论对错,无论是不是命令,只要她想要,自己就一定要办到。不需要多言,安流看着远处那个被架住的身形,一挥手,催动意力。那两个官差就倒下了。
安流放下手,看着少主走向那人的背影,刚刚触摸到少主的一瞬间,他便已知少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