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简茶说着话, 打了个哈欠。
她是真的有点困了,可易骁还在旁边坐着,小可怜巴巴的, 只能强打着精神。
易骁正想再说什么, 一偏头过去, 简茶半耷拉着眼皮,整个人已经没什么精神。
易骁不禁笑了一声。
“困了?”他轻声的问了一句。
简茶听到他话中笑意,不太好意思,可还是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睡得够久了, 可就是因为喝了两小口酒,头晕晕的,一直想睡。
而易骁只是想到她昨晚那迷糊样子, 不由十分想笑。
于是他站起了身。
“那你好好休息, 我先回去了。”
看着他往门外走,简茶终于松了口气。
抬头看见桌子上摆着的医药箱, 简茶回头, 急忙喊住他:“你的药箱——”
易骁往外走, 听见她的声音, 头都没回。
“留在你这, 下次用就不麻烦了。”
话音落下, 他人也出了门。
下次为什么还要来?
简茶本来才如释重负, 这一下子心又提了起来。
她就是觉得有点惆怅。
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想着, 突然间就埋头在沙发上, 使劲的挠了两下。
干脆把拖鞋蹬掉, 抱了抱枕在怀里,接着直接窝在了沙发上。
缩成小小的一团。
就在这儿睡会儿吧。
也不想回房间了。
只是一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的,都是易骁身上的味道。
简茶不好形容是什么味道,就是男人身上的那种感觉。
可不难闻。
反倒闻着还有点舒服。
易骁一进自家大门,就直接往厕所走去。
他换上拖鞋,又脱了衣服,浑身脱得精光,打开花洒,直接用冷水,当头淋下。
肩上是刚刚处理了的伤口,绷带瞬间被水打湿,紧紧贴着皮肤,已经略微现了身上的古铜色。
还有点点鲜血的红。
易骁满脑子都是刚刚简茶低头下来的画面,绯红脸颊上微微摇动的绒毛,脖颈处嫩白的肌肤,还有轻轻咬着,嫣红的嘴唇。
小奶音还在他耳边委屈的抱怨。
——“你看,都被撞肿了。”
他难受的不行。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音乐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和厕所哗哗的水声混到了一起。
易骁弯着上身,一手扶在墙上,一手放在身下。
他紧紧咬着牙,额头青筋暴露,外面铃声停了又响,易骁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耳朵里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直到他终于缓了一口气。
易骁直起身子,喉结上下滚动,他快速的又冲了下,然后拿了毛巾,走了出来。
手机铃声还在响,响的易骁实在很烦。
他过去接了电话,声音沙哑的厉害:“你烦不烦!”
林祁连就是给他打了一次电话他不接之后,孜孜不倦绝不放弃,一直打下去直到易骁接为止。
“不烦。”林祁连笑着回答。
“你快过来开门。”林祁连正说着这话,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易骁拿了放在旁边的裤子穿上,也没穿衣服,就往门边走过来,身上水都没有擦干净,滴答落个不停。
他打开门,一眼看见林祁连斜斜的倚在门边。
“你这个时间洗什么澡?”林祁连收了手机走进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容戏谑。
“你在这个时间来干什么?”易骁冷声反问。
“工作,刚好路过,就来看看。”
林祁连在下面的时候就给易骁打电话了,只是他没接,后来上来到门口继续打。
打了好久他才接的。
“我在外面听见铃声响,你不接,我差点砸门了。”
林祁连说着,突然看见易骁肩上的绷带。
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定睛去看,才发现那绷带上还有血迹。
易骁是之前在北山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划到了,当时伤口有点大,还缝了几针。
可是已经过去这么久,这伤应该早就好了,结疤啥事没有才对。
怎么今天又裂开了
“你这怎么回事?”林祁连看着他这伤问了一句,显然很想不明白。
“昨晚不小心用了力,裂开了。”易骁把衣服穿上,随口回答。
林祁连才不会相信。
他就算用再大的力气,这伤口也不会再裂开了,而且就算裂开,怎么说不会这么严重。
林祁连一脸疑惑的盯着易骁。
看他这眼神,大概是觉得易骁去做了什么不轨的事情。
易骁被他看得有点不舒服,干脆点头回答道:“对,我自己弄的。”
林祁连听了他这回答,目光一滞,十分的难以置信。
他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
林祁连在想他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可作为多年的兄弟,林祁连看着他伤口上面湿哒哒的,觉得还是应该帮他一下。
可刚准备伸手过来,易骁就已经看透了他的意图。
“不用,有人帮。”
易骁后退一步,拒绝了林祁连的动作。
于是林祁连把手收了回来。
他也不管他了,直接在沙发上坐下,认命的点头:“得,随你去吧。”
他最近是真的越来越奇怪了,不仅三天两头看不见人,还总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你天天这样闲下去,我都担心你残废了。”
林祁连说着,不要命的威胁他:“你信不信我把地址发给你家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