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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家中三子一女,大儿子和二儿子乃嫡出,已婚配。便只三次子魏纪礼,他似与苏木熟识,那日庙会二人十分熟稔,若能成,倒不失为一段佳缘。
只是魏纪礼的生母姚氏,是个嫌贫爱富的,她一心为儿子求得身世品貌都好的女子,在自个儿和老爷那处没少说好话,献殷勤。
这苏家虽说是官籍,可毕竟不是实实在在的官职,怕是姚氏瞧不上。
可她真真是喜欢,罢了,先不提,还是让二人多作接触,倘若真就合适,她便于老爷提一提。
只是儿子不似女儿,想让二人相见,得费功夫寻借口。她想了想,庙会是个好的契机。
于是开口问道:“庙会降至,你一家子可打算去?”
她于吴氏说话,目光最后却落到苏木身上。
吴氏点头,“去,雪瑶说比起郡城赶娘娘庙还要热闹,菩萨也灵验,是要去的。”
吴氏既道,苏木便没有回话的必要,可魏夫人直勾勾望着她,却不好忽视,也点了点头,“去年幸得同魏府一道儿,坐了官家车,是不必同人拥挤。许愿家人健康,生意兴隆,也都如愿了。”
这话提醒了吴氏,忙道:“去年家里大女儿怀了孩子,分不开身上京,留的木丫头一人,着实辛苦。如此说来,却要于夫人道声谢。若不今年咱两家一道儿,我只一家四口人,着实冷清。随了夫人一道儿,图个热闹。”
这话儿说到魏夫人心上了,可不就打算两家亲近,好让魏纪礼和苏木多说说话。
“那可就说好了,那日咱于城门口汇合,一道儿逛庙会!”
“好好好!”吴氏笑着回话。
几人又闲说了几句,时间差不多,魏夫人便起身告辞。吴氏让丫鬟们包了好些点心,于一家子带回去,热情非常。
此时的她,已无开始的拘谨,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周到中不失和善,拿捏得十分妥当。
被拘束了半天的小六月,由贴身照顾的小厮牵着从后院儿走来。见娘和姐姐于屋檐下说话,巴巴跑过来,抱住吴氏的腿,不肯撒手。
吴氏哭笑不得,将小人儿一把抱起,逗弄道:“玉米露和糯米甜甜可要吃。”
“吃!”六月玩了半天,确实饿了。
“吃啥呢?”苏世泽的声音自门口响起,奔走一天,风尘仆仆,满脸的倦意。见到妻儿,顿觉轻松。
“爹爹!”六月挣扎着扑向苏世泽。
吴氏无奈,只得将人送去,“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苏世泽笑得合不拢嘴,一把接过儿子,听得小人儿吃口不清说着,糊糊、甜甜,那边般傻乎乎的模样,让他笑得更欢。
魏夫人等人刚走,丫鬟们进进出出收拾堂内碗碟,苏世泽抱着儿子往里走,随口问道:“魏家的可好相予?”
吴氏和苏木也跟着进去,吴氏道:“是个和善的,还送了一筐子雪橙,十分稀罕。”
说着招呼丫鬟去剥些来。
这空荡,苏世泽便同女儿说起茶树的事儿。
“那梅占和矮脚乌龙两样茶树寻到了,是位茶农栽种,足四亩,都已谈妥,苗子给咱留着,茶叶以成茶价格全买下了。”
“四亩!”苏木欢喜不已,本以为寻到一两棵已足够好,毕竟在郡城时许多地方搜罗只两株。还以为品种罕见,难以得到呢!这下好了。
“可不是。”苏世泽继续道:“那些茶农炒出的茶叶品相、味道皆一般,卖不得什么高价。我以成茶价格买下,人欢喜得不得了。”
苏木笑道:“如此一来,得紧着建作坊了。我明个儿就同田师傅说去,还建在垣村。爹,明个儿你再跑垣村去时,同里正大伯商量商量,咱再签十年的契。眼见年底了,契将逾期,早早签好,免得夜长梦多。”
垣村修了筒车,再不是旱地,且她苏家名声鹊起,怕有心人作梗。契约在手,不怕人打垣村的主意。
“得,明个儿我就去,得先去趟苏记让尹掌柜将契拟好,我那半吊子的墨水儿,买几亩地成。签一个村子,还是有些欠缺,这是出不得岔子的事儿。”苏世泽谨慎道。
“也好,顺便领了银子一次付清,大钱在手,他们也能寻思修房建院儿了。”苏木细细思量,村子屋舍大都破烂,有的年久失修,一到下雨天,外头下大雨,里头下小雨。最恼火冬天,衣裳棉被本就不厚实,那寒风呼呼往里刮,怎么住人。
苏世泽点点头,“就这么办,可还有嘱托的?”
吴氏见丫鬟端着剥好的血橙进屋,便打断二人,“先歇歇,吃点瓜果。”
父女俩相视而笑,说起地里活计,便没个完。
“说来,爹也该到了,也不晓得是不是路上出了啥岔子。”吴氏吃着血橙,有些担忧。
苏世泽也忧心起来,“咱爹头回出远门儿,这一路山高水远,却是有些让人担忧。若不明儿歌让跟我跑腿的小厮往路上迎迎,只怕到了京都转向了。”
“小舅不是跟着一道儿呢!父子二人不怕的,咱走时嘱咐过了,莫带贵重的东西,几件衣裳,不外露财,不会有事儿的。只怕啥转了向,摸不清路,冤枉走,才耽搁了。左不过迟几日,让人迎迎也好,只是你二人莫太担忧。”苏木宽慰道。
二人点点头,也有道理,一穷二白的两个庄稼汉子,有甚可抢的。
“你阿公来了就好了,那些个地里活计只管交给他二人!”吴氏放心下来,说起玩笑话,“你个娇滴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