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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光齐聚,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怔住,惟唐相芝一脸兴奋,孟蓁蓁眼中多了一丝阴霾。
只是,冲入屋内气势汹汹的奴仆慢慢退了出来。
一身浅黄衣衫的少女由一个面生的小丫鬟搀扶着出来,见她清冷的面上满是倦意,垂下的眼睑费力抬起,直直望向众人,冷冷道:“这华严寺的厢房竟是由人随意冲闯,倒是要问问主持什么规矩!”
院儿里站的僧人是有,可来人都是官眷,且不是等闲之辈,她们也无可奈何啊!
唐相芝三两步上前,面上的兴奋早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她上下观望,又拉了拉苏木的衣袖,磕磕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
苏木淡淡瞟向她,“怎么?我这副样子,让你失望了?”
唐相芝再是一惊,忙故作镇定,收回手,也收回了视线,“我…我有什么好失望的!”
“芝儿!”唐夫人冷眼看过来,似觉出不对,忙将女儿唤回。
唐相芝咬咬牙,有些气急败坏,狠狠瞪了苏木一眼,往唐夫人身边去,刚至边儿,听得她到道:“莫再多事!”
这话出,唐相芝生出一丝惧意,莫不是母亲发现了什么?
反应过来的吴氏和魏府一行人,拥了过来,将人牢牢挡住,似生怕小人儿受到危害。
知晓内情的吴氏、魏夫人等人也都暗暗松了口气,那面生的小丫鬟是吴氏的侍婢,亏的机灵,将衣裳送来。否则,砸开门,如此落魄的样子曝露众人面前,实在是丢脸。
孟蓁蓁也惊讶不已,衣裳怎就换好了,暗瞥唐相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幸亏有后招,否则一番心血白费了!她朝翠莲使了使眼色,后者点头,带着两个小厮退了出去,悄悄往苏木所待的厢房溜去。
而这方,孟夫人带人闯了门,自得有说词,她仍是一副得意面孔,“这位便是发明天车的苏家小姐?这模样…真是病了?放才不知哪个贱奴道屋里藏人…我们也是为着华严寺的清誉。如今只是误会一场,我等也放心了。”
一番说辞,漏洞百出,却无人反驳,还纷纷附和,真是一群依附人的蛀虫。
吴氏恨的牙痒痒,欲开口回怼,却被女儿暗拉住手。她们势单力薄,如何与财势雄厚的孟家讲道理。
苏木淡然一笑,似不在意她的无理言辞,微微屈膝,于为首的两位夫人行礼,“孟夫人、唐夫人,二位一心为着华严寺的清誉,着实令人敬佩。事情还未了解清楚,还请查个明白。”
孟夫人愣了,还查什么,本就是戏弄一家子,难不成要她赔礼?这丫头怕真是病糊涂了,什么聪慧过人,瞧着倒若她名字般,是个榆木脑袋。
回过头看看唐夫人,后者也是一脸雾水,她于这场闹剧是一句话未发表。不过芝儿说了几句不客气的话,怎的牵扯上自个儿了!
那么,要查什么呢?
不等二人开口,苏木望向厢房悄悄溜出来的翠莲等人,问道:“如何?可在房中搜出什么来?”
众人齐望过去,那不是孟家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去厢房内做什么?
几人被逮正着,当即愣在原处。
孟蓁蓁搅着手中绢子,见几人空手而归,一脸沮丧,便知道事情败露。她收回视线,不表言语,装作一切同她无关的模样。
翠莲自然也懂了,一应揽到身上,“放才听得厢房内瓶瓦破碎,声怕屋子进了毛贼,这才进去搜一搜,怕那毛贼跑了!”
苏木灿然一笑,“不过身子虚乏,又听得院儿中吵嚷,着急起身,碎了茶壶罢了!竟不晓得来了毛贼?我屋内有婢女,怎的有毛贼进屋,还能放任不成!我看你们不是在找毛贼,是旁人吧!”
翠莲一惊,竟被人瞧得明明白白,一时间想不到托词。
苏木也不给人多嘴的机会,抬高了声音,冲身后道:“把人押上来!”
见双瑞同两个小厮押着一个黑布衣衫的男子上前,那人手脚被捆绑,嘴里塞了布,被一番狠揍。
众人俱惊,唐夫人先开了口,诧异之色溢于言表,“这是…?”
苏木看过来,视线落到旁唐相芝身上。后者慌乱不已,往后挪动了两步,身子轻颤。忙偏过头,看向孟蓁蓁,一脸的不可思议。
苏木收回视线,转向立身旁的几位寺中僧人,“我苏家一行刚至厢房,便见人鬼鬼祟祟溜进房中。屋内暂无住人,不得贵重物品,那人进去,不晓得为何?这是我几人进门前抓住的,几位僧人都瞧见了,可是?”
那几位僧人双手合十作揖,纷表确实。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明不白的人进到厢房,倘若方才搜出来,可真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啊!亏的寺中僧人作证,否则苏家小姐的声誉要受损啊!
得众人反应,苏木继续道:“我几人刚进院子,便被一小僧冲撞,那小僧泼我一身水。原是不足挂齿的小事儿,可怪异的很,寺中僧人皆以贫僧自居,那小僧却以小的,莫不是不久前于哪位大户人家做下人,而后出家剃度了?”
先是衣衫尽湿,再是房中出现男子,这是于一个女儿家致命的陷害啊!亏的人谨慎,才未让事情发生,是个女子想想就后怕。
孟蓁蓁脸色发白,一顿紧张后,镇定下来,泼水的小厮同她无关,那被逮住的男子也是将死之人,横竖跟自个儿沾不上半点干系。就是方才翠莲搜房,让人瞧出些蛛丝马迹,真真是太心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