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老爷子已然十分不悦,如果不是这个周子申拆穿那把紫砂壶是假的,他兴许还能留些颜面,如今他又喊住了他。
“老周,你还嫌我丢的人不够?”
“不是,不是!”周子申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急忙把权老爷子给拉了回来!
“你过来仔细看!”周子申把自己随身带着的放大镜递给了权老爷子。
权老爷子也不好驳了周子申的面子,只好拿起放大镜来照着那紫砂壶的底部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
他大惊失色地看着周子申,周子申更是一脸得意。
“怎么样,不生气了吧?”
“这难不成是……”权老爷子又拿起放大镜仔细看了看,“老周,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应该不会看错的吧?这把紫砂壶当真?”
“我可是老江湖了,看了多少把紫砂壶,怎么可能看错呢?”
周子申将自己的放大镜拿了回来。
众人不解,这二位老人一唱一和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在一旁的权羽菲倒是先着了急,“周爷爷,这把紫砂壶怎么了?”
“这把紫砂壶可是极品中的极品啊!”周子申的话一出来,众人更是面面相觑,刚刚明明是他说这把紫砂壶是假的。
童沫也看向自己带来的那把紫砂壶,难道有转机?
权羽菲的脸僵了僵,“周爷爷,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刚刚不是您说这把紫砂壶是假的吗?”
“是啊,是我说的,这把紫砂壶的确是假的,是一件仿品。”周子申仍旧是不改口。
权羽菲的心这才落了地,“既然是仿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哎,小姑娘,这话你可就说错了,这仿品也要看是谁做的!”
周子申看着众人都一副懵懂的样子,权老爷子知道他这免不了又要卖弄一番了。
可权老爷子根本无心理会他,而是拿着那把紫砂壶百看不厌似的。
“这紫砂壶的起源是明代正德,嘉靖时一个名叫供春的人,他呢,算是紫砂壶的创始人,他做的紫砂壶被称为供春壶,他的弟子叫时大彬,时大彬还有两位出色的弟子,徐友泉和李忠芳,这四个人是第一代紫砂壶的大师。”
房间里鸦雀无声,都在听着周子申像是说书一样讲述着紫砂壶的历史。
权羽菲虽然费尽力气淘到了那把紫砂壶,可是对于紫砂壶的历史,她是一窍不通的。
“你送的那把紫砂壶是陈铭远的作品,他已经算是第二代紫砂壶大师了,这把紫砂壶的确是仿品,只不过是时大彬仿的供春的作品,这供春的紫砂壶作品如今已经寥寥无几,这时大彬仿的自己师傅,没有十分,也有九分了。”
“周爷爷,那这仿品也很值钱吗?”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
“这当然了,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虽然是仿品,那也要看是谁仿的,有的仿品珍贵非常,比真品还要稀少珍贵呢!这时大彬仿的供春的紫砂壶作品,那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
一句“绝无仅有”一下子让大家对童沫送的这把紫砂壶刮目相看!
童沫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假的就行,她听的云里雾里的,反正知道这把紫砂壶也珍贵的很,那就行了。
权亦森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周爷爷,那我多问一句,是这把仿品的紫砂壶值钱,还是刚刚那把陈铭远的紫砂壶值钱呢?”
权羽菲一听权亦森这么问,就知道他是在针对自己的!
“当然是这个仿品更值钱了!刚刚那个虽然也是极品,可是第二代大师自然比不上第一代大师,第二代大师的作品市面上还是可以看到的,是有价钱的,而这把仿品的紫砂壶我可是头一次见!这花多少钱都买不来!没有价!”
一句“没有价”奠定了这把紫砂壶的地位!
周子申的表情非常地夸张,“老权,你借我几天,我回家好好赏一赏怎么样?”
“那可不行,这是我的,你拿回去万一磕了碰了怎么办?”权老爷子宝贝似的将紫砂壶拿在了手里。
“嘿,你这老东西,刚刚还发脾气呢!现在就当成宝贝了!怎么那么小气,借一天总可以了吧?”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若想看来我家里看,来人,去我房间,把那个明代的铜匣子取来,我要把这紫砂壶好好地珍藏起来。”
权老爷子这下子喜笑颜开。
权羽菲的脸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她花了那么多钱,又费了那么大力气买回来的紫砂壶竟然被童沫的紫砂壶比下去了!
她怎么可能甘心呢?
而这个时候,权亦荣、周佳枝也全都不说话了。
权盛也觉得刚刚怪难堪了,急忙说道:“童沫,你这丫头,给你爷爷费尽心思弄来这么一把好的紫砂壶,怎么也不吱声呢,害得我们大家误会了你!”
看见权盛这副面孔,童沫还真是哭笑不得,好像刚刚那个当着众人的面要自己下跪认错的人不是他似的。
权盛这一说话,权老爷子才把注意力从紫砂壶上转移到了童沫身上。
“老权,你这个孙女可以啊,本事够大,这么名贵的紫砂壶都给你弄来了!”
权老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童沫,“你这紫砂壶是从哪里弄来的?”
老爷子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童沫早已经看见权羽菲那副眼神了,她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爷爷,知道您的八十大寿马上就要到了,我从去年开始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