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备44师被一群弓箭暴徒打得稀里哗啦的消息让所有人下巴掉落一地,但冷热兵器的巨大代差仍然注定了这场胜利只能是昙花一现。
一月十五日中午,刚刚提升为中校的张邦越带着一支两百人的督战队闯入警备44师师部,包括师长布罗德·吴在内的大部分非裔军官被当场拘禁。张邦越宣读了救国委员会的最新指示,随后下令全师剩余八千名官兵立即集结重整,并于十六日早晨再度向东圃立交桥发动进攻。
包括布罗德在内的所有军官都必须冲在最前面,这当然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每位校级以上军官背后都有至少两名手持武器的督战队队员。
“不许退后一步。”这是救国委员会委员长完颜永贵唯一的命令。
从清远奉诏赶来增援的新军第五军一个机械化步兵师,以及来自黄埔港的海军陆战队也加入了这场声势浩大的反击行动。猪突猛进的装甲车在广州城东的街面上咆哮着,它们轻而易举地冲开了暴徒和抗议者们构筑的砖石街垒,车顶上的高平两用机枪频繁点射着,将所有出现在视野中却又没穿军装的可疑人影打成齑粉。
童天彪的弓箭手队伍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苦练了大半年的弓手死了一大半,东圃立交桥也丢了,只能向东逃入居民区,凭借复杂地形以及从警备师手中缴获的百余支自动步枪继续负隅顽抗。
伴随着武装暴徒脱离城区的溃败,原本摧枯拉朽的碾压进攻最终在永和镇到天鹿湖一线又陷入胶着状态,原因是武装暴徒们得到了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支持,逐渐转换为游击战方式与清剿部队纠缠。从广西和福建等地赶来的上千名自愿者加入了童天彪的队伍,这些人的到来未能从根本上改变战局,但却让广州城外的武装游击队伍变得越来越多。
到一月底的时候,总兵力超过三万人的清剿部队已无力控制拉得过长的战线。积极出动的空军战机对地面攻击效果并不理想,有一次甚至把炸弹丢到第五军的行军队伍中。这种情况下,共和国陆军元帅,号称国防军军神的慕容胜果断宣称广州镇暴战斗已经取得了最终胜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慕容胜说的确实没错。广州城内的抗议者和武装暴徒几乎被清剿一空,民政局事后从大街小巷里清理出总共两千多具尸体,其中大多数经辨认甄别后可以确认为暴徒。
在慕容胜慷慨激昂的讲话中,他声称针对增城童天彪反革命叛国团伙的战斗仍将继续下去,共和国军人捍卫国家政权维护社会安定的决定不会有丝毫改变。
“……早在中露战争爆发前,童天彪一直在打造属于自己的武装暴力团伙,将增城地区当作自己的私人王国来经营。在那片土地上,童天彪可以肆意翻云覆雨指鹿为马说黑为白,他的手下狗仗人势欺男霸女,干了不少丧尽天良惨绝人寰的坏事。现在,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童天彪的末日到了,他的倒行逆施必将被人民民主专政的铁拳砸得粉碎!在此,我必须正告那些助纣为虐,甚至骑墙观望的人们,在你们还能有机会做出选择的时候,好好珍惜一下吧!”
红脸陆军元帅的讲话深深震撼了整个广州城内的居民,但却没有影响到城外的那些游击队,因为那些武装暴徒根本不看电视,既不读书也不读报,几乎全都是一群素质低下的江湖人士。对于这样的顽冥死硬分子,救国委员会的指示是坚决消灭,彻底清除,从根子上解决长期以来困扰广州政权的增城毒瘤。
时间很快进入二月份,一位名叫卞子石的商人悄悄来到增城。这位容貌猥琐的中年男人受到童天彪的热烈欢迎,因为卞子石带来了整整两千块互助会的互助表。
童天彪当然不是热衷于电子通讯和人工智能发展的技术痴男,他需要的不是互助表,而是内嵌在互助表中的微型双极电池。短路后的双极电池会发生能量溢出效应,并引发威力巨大的电弧爆炸,这对大多数军工界人士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互助表中取出的一枚微型双极电池,稍经加工后制成的山寨版电融炸弹体积比一盒香烟大不了多少,但却让一辆主战坦克瞬间瘫痪。
广州城外的游击队正需要这样便携易带,而且一发见效的反装甲利器。
到春节前夕时,以新五军为主力的清剿部队收复了永和镇和天鹿湖两处战略要地,但这支重装机械化部队却付出了五百多人伤亡,六十辆坦克和装甲车损毁的惨重代价。表面上看,童天彪的活动空间越来越窄,增城匪帮正面临着被四面包围封堵的困境。但实际上,救国委员会对广州周边地区的行政控制权却在不断萎缩,越来越多的村镇里出现了游击队的身影。救国委员会控制的电视和报纸日复一日地连篇累牍重申,童天彪匪帮的灭亡指日可待。然而直到除夕夜,广州城外仍然能听到稀稀落落的枪声。
以往对付普通平民无往而不利的天网此时也频繁出现各种问题,不光大街小巷的摄像头和监控器有百分之九十遭到人为破坏,中央数据库通向外界的光纤联结线路也屡屡被恶意挖断。主管天网数据业务的吴梓豪急得血压升高心跳加速,直到他某天意外中发现,即使不修复也没有任何委员大佬来催逼过问。最后,吴梓豪终于领悟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含义。他放下了这块心病,继续过自己的悠哉日子去了。
大年初一清晨,救国委员会全体委员通过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