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为什么不答应？这是为国家做贡献，保护我国的文化遗产啊。”陈博言好像没有想过，她会拒绝，所以惊讶的就站了起来，并用他的道德标准，来衡量卓佳。
卓佳哭笑不得，她算是看明白了，陈博言不愧是陈博言。
他已为死物，走火入魔了。
虽然正义，但却死板迂腐，执着偏激，这样的人，那怕再知识渊博，她也很害怕，害怕那天，他忽然就指着某个青铜鼎，对他的学生说，只要能修复它，你们以身先弑鼎，也再所不惜。
正所谓，死，有轻如鸿毛，重如泰山，为了国家，你们是光荣的，骄傲的。
这样的老师，她不想要。
“陈教授，其实您误会，我并不是真正的宝眼人，我是伪的，我只是有很强烈的第六感，可以感觉到，东西的真假，所以，我在尹森眼里，并没有那么重要，因为我失踪的那几天，尹森亲自测试过我，所以后来，他才会放我离开。”
陈博言听完，怔愣了很久，才喃喃的道：“你是伪的？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我看你……”
卓佳赶紧把话接住：“那是因为，是尹森告诉我，留在这的东西，全是从后汉帝高祖刘暠墓里盗出来的，所以感觉了真假后，再结合所看过的一些历史文献，才把朝代断的很清楚，实际上，我并不是真正的宝眼人。”
听她笃定的说完，陈博言彻底呆滞了。
过了好久才沮丧的坐了回去：“那难道，我这辈子，就再也抓不到他了吗？”
“不会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落网的。”但绝对不是以她为诱饵的形式。
陈博言恹恹的头也没抬，神情颇为萎靡的又长叹了口气。
这个样子的他，看在卓佳眼前，真像个冥顽不灵，又偏见执着的老学究，俗称书呆子。
“唉，如果你真的不是宝眼人，那计划就行不通了，但愿老天有眼，下次不要再让他逃了。”
卓佳漠然的一言不发，不知道为毛，看到陈博言，她就想到那部，动不动就上交国家的电视剧，里面的那位老教授，简直就是陈博言活生生的写照。
按她的想法，爱国有很多种，但绝对不是，陈博言想像的那样。
比方说，她利用自己的宝眼，将散落在外的宝贝，一点一滴的收集起来，当积累到一定程度，她完全可以，自己申请一个私人博物馆，这也是爱国的一种。
但要让她去当诱饵抓尹森，她还没有那么伟大。
说她贪生也好，怕死也罢，反正，她很抵触。
但如果有一天，许默重赏之下，真的有人抓到了尹森，并找到了，他盗来的所有东西，那么依她的性格，她是会全部上交给国家。
虽然结果是一样，但这过程，所有主动权，只能在她手上，她不会把自己命运，交到别人手上，尤其是陈博言。
玩笑的说一句，古玩行里，还有灰色地带呢。
如果陈博言，真这样愤青，那他怎么不去管管，那些灰色交易呢？
蚊子多了，积累起来也是肉，更甚至，还有可能比尹森偷盗而来的东西，还要多。
沉默了很久后，有些萎靡的陈博言，不想再说话了，朝卓佳挥了挥手，就示意她走吧。
卓佳也没留恋，转身就出了房间。
直到晚上时分，她才接到白叔的电话。
“佳佳，陈教授都考了你什么？我刚才给他打电话，感觉他兴致不高，难道说？他没收你当学生？”
白叔这样问，卓佳大概就懂了，估计陈博言，见她不是宝眼人，就觉得没任何利用价值。
呵呵，这人啊，真是现实。
“不知道啊，当时他就拿了几样东西，让我断代，我应该是没说错的。”
白叔在电话那边皱眉：“这样啊，那就再等等吧，可能他还需要考虑考虑，毕竟他也年纪大了。”
白叔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揣测，难道卓佳的这种第六感，在陈博言那边，已经多如牛毛了？所以他并不稀罕？
“嗯，看来确实是这样。”
白叔听不出卓佳是什么心情，还担心她低落，于是赶紧安抚道：“别担心，你的成绩分数，我肯定不怀疑，如果陈博言不想收学生，我还可以把推荐信，写给清华的另外几个老教授，他们一定会欢迎你去的。”
从见了陈博言回来，卓佳对考古，就有些兴趣缺缺，真心感觉，水深的不可测。
而她么，只想低调的做人，高调的做事，更不想将自己，置身在风口浪尖。
所以下午回来，她就在心里纠结，这个专业，她真选对了吗？
“白叔，其实，我想了很久，以后，我可能不会进机关工作，所以我……”
她说的很婉转，但白叔却秒懂了。
怔忡几秒后，白叔在电话那边笑：“我知道了，你这样想也没毛病，进机关确实对本身有限制，相反，你要是私人独立体，还能进退自如，好吧，那到时，我给你一封普通的推荐信好了。”
白叔这样善解人意，顿时让卓佳大大的松了口气。
没错，她想要的就是这样。
不想成为什么名人的学生，低调的进去，学学知识，然后再把知识转化为己用，加上她的宝眼，也能在这一行，混的如鱼得水，并且自由自在。
“谢谢白叔，谢谢您的理解。”
“活到白叔这个岁数，还有什么不懂的，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