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延板着脸,强忍住了想解释的冲动,纯洁又正直地看着她们,好似不懂她们为何这个表情一样。
直看得两人都不好意思了,场面一时有点尴尬,林艺连忙打圆场。
“嗯,再见!等回头有时间去影视城那边,你可得带我去剧组看看啊!王叔叔大忙人可指望不上!”
林艺很想笑,她大概明白了,为何上辈子她看到的那个肖延,会是那种冷冰冰的样子。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烦啊!
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哎!我说怎么走了半天,少了个人!还有什么事?小丫头我可听你编排我了!王叔叔怎么就指望不上了?”
王明阳都走了好几米了,驻足等待也不见肖延跟上,干脆倒了回来。
见长官回来,肖延松了口气解释道:“之前不是答应带这孩子去影视城吗?刚准备走,嫂子回来了,一家人难得团聚,肯定不好出门,我就跟她说回头有时间再带她去,反正那部戏要拍好几个月。”
这孩子?敢问您贵庚?
刚还被他逗得憋笑的林艺,好险没气变形!
“哟!还惦记这事儿呢?你妈难得回来一趟,等有空再去吧!反正那影视城也不会长腿跑了!好啦好啦,我们先走啦,真的赶时间啊!”
王明阳带着肖延走了,见那两道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林家三人这才关门进屋。
“赶紧去洗洗,我做饭去,家里还有块肉,现在去买菜来不及,中午咱将就吃点,晚上再做点好吃的给你接接风洗洗尘。”
李凤霞笑着说着热闹的话,贺秀莲也微笑着点头,两人默契地没有当着孩子的面儿说起住院急救的事儿。
见贺秀莲打开脚边的大麻袋,却尴尬地站着不动,李凤霞凑过去一看,忍不住乐了:“看你急的!换洗衣裳都没带!哟,这是什么啊?天山雪莲?当归?枸杞?哟,好东西啊!晚上炖个鸡汤,大伙儿都补补!”
林艺凑过去一看,好吧,那大麻袋里头不是什么行李,而是一小包一小包炮制好的药材。
贺秀莲不好意思地别了下发丝,见女儿也一脸好奇过来看,解释道:“最近农场里正在收药材,仓库里还存了些,当时听说你住院,妈妈着急,就一样装了一小袋。”
农场?新疆?药材?
林艺不动声色道:“妈您别急,我好着呢!今年收成怎样?大家都好吧?”
见她不想提住院的事情,贺秀莲识趣不提。
“今年风调雨顺,收获很不错,你弟弟和你霍叔叔也都很好,他们都很担心你,但农场里实在太忙,你弟今年也十二了,半大小子能当个大人用了,我就没让他们跟着回来。”
哦,继父姓霍,还有个弟弟12岁,一家子在新疆开农场种药材。
林艺默默记住这些事,倒了杯茶过来,递给她这辈子的亲妈。
“家里头还有你的衣裳,先将就穿穿,下午带你去买,这是给小艺买的新内衣内裤,洗过了还没穿过,也先给你穿,我先去做饭,其他事儿晚上再说。”
贺秀莲也是这个意思,对着祖孙俩笑笑,就去了卫生间。
“奶奶我来帮你打下手。”
林艺跟着奶奶进了厨房,李凤霞欣慰笑笑,递给她几头蒜,然后手脚麻利地淘米洗菜切肉。
林艺上辈子是个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做饭了,那圆溜溜的蒜就剥得她指甲火辣辣地疼。
看着她剥出来的坑坑洼洼还带着皮的蒜,李凤霞气笑了:“等我死了,你怕是要喝风!以前怕耽误你学习,什么都不让你做,看来是害了你!以后得多教教你才行。来,拿着小刀,这么划一道,直接就剥开了。”
刚还有点心虚,生怕原主是个厨艺小能手,听她这么说,林艺立刻踏实起来,接过小刀学着她那样剥。
别看小小一头蒜,在李凤霞手里乖得很,到她手上就乱滚,一刀没刹住,直接戳大拇指上头,血珠子好似断线的珊瑚珠滴溜溜地滚了下来,滴到白瓷砖铺的流理台上,好似大雪覆盖下的朵朵红梅。
这还不如直接用指甲掐呢!
“嘶!”
林艺深吸了口气,疼得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哎哟!看你这笨手……算了,赶紧跟我出来,消消毒包一下!”
奶奶是个讲究人,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东西也备得齐全,消毒酒精,纱布,医用胶布,一一从医药箱里拿出来,镊子夹着棉花蘸酒精消毒,完了用纱布松松裹了,再用医用胶布粘好。
卫生间里水还在哗哗哗,李凤霞重新回到厨房,林艺看着这简单的家,觉得这样挺好。
怎么说呢,很有人情味。
上辈子她那个间谍妈,从小只会跟她说,干什么挣钱,干什么出名,日常生活就是请保姆解决,哦,早些年不允许这种资本主义的东西存在,她就对人说是自家亲戚,老家遭了灾过来投奔什么的。
等她渐渐长大,许多人甚至当她面儿说她没有人情味,像个钱串子,她还很得意,以为别人是嫉妒她。
很多年后,她才发现别人不过是讨厌她可怜她,只是那时候她已经走到了很高的位置,想真心结交一些朋友,也没有法子,直到生命的最后,身边一个能说得上心里话的都没有。
钱好挣,情谊难得,不是假话。
林艺感慨着,站在厨房门口,见奶奶利索地拍蒜洗菜,忍不住笑了笑。
李凤霞回头就见孙女在笑,她也发现了,自从经历了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