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山巅。
一日的时间,那么的短。
轻歌坐在姬月的腿上,靠在他的怀中,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如若我终有一死,我希望死在你的手里。
轻歌双手突地揪起姬月的衣襟,猛地往上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狠狠瞪视着姬月。
“你若敢死,我便带着你儿子,去找别的男人。”轻歌怒道。
姬月微笑,轻拥轻歌,下颌抵在轻歌的头顶,眉宇之间一片温柔情。
“不要。”他说。
轻歌笑了,挑眉:“怕了吧?”
姬月笑着揉揉轻歌柔软的发:“调皮。”真是愈发淘气了。
轻歌紧抱住姬月,微闭上双眸,沉默不言。
死?
纵然这世间有千万人,若是他不在,人世有何乐趣?
若终有一日要她握起屠刀砍向心爱的男人,那把刀,一定会碎了自己的心脏。
当残阳如血,傍晚来临时,姬月轻声道:“歌儿……”
“嗯?”
轻歌闭眼小憩,懒洋洋地嗫喏了一声。
“歌儿?”姬月又喊。
轻歌稍许的不耐烦,蓦地抬头如个愠怒的猫儿,圆圆的眸瞪向了姬月。
此刻,夕阳似画,云霞如火,冷不丁的,姬月低头吻了过来。
没有火热的缠绵悱恻,没有那柔情缱绻,有的仅仅是心如小鹿乱撞,和一头快要撞死的小鹿。
柔软削薄的唇相碰,轻歌平静的心湖,激起了万千涛浪,似有火光迸发,水花四溅。
轻歌下意识伸出柔荑般的莲藕,轻环住男子的脖颈,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以及写满了深情的异瞳。
一如当年,山巅之上,她遭人丢弃,他舍弃多年修为,博美人一笑。
日月交替,黑夜的暗,像是洪水猛兽般铺盖天地,率先吞没了这一座山头。
当黑的阴影覆于面颊时,轻歌耳边响起了男子满是磁性的声音:“我爱你。”
世间有太多太多美丽的情话,花团锦簇,叫人心动。
而最深情的,莫过于真心实意的三个字。
“肉麻。”轻歌推开姬月,耸了耸肩,挑起了眉,难掩喜悦之情。
姬月看着此时的轻歌,更为生动鲜活,可爱的像是百花之中最耀眼的一朵。
姬月正欲搂住轻歌,释放许久的相思时,一只小手,隔在了俩人之间。
轻歌与姬月面面相觑,这小手……
二人同时回头看去,但见小包子天真无害,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
“娘亲,不好了,出事了。”小包子说。
“出什么事了?”轻歌佯装未知。
姬月埋怨地望着自家儿子,不带如此坑爹的吧?
“东陵叔叔要出家了。”小包子急道。
轻歌:“……”
姬月:“……”
姬月太阳穴微微跳动,额上青筋隐隐而起。
出家……
出家了不起吗。
姬月咳了一声,道:“看来,青莲王以及看破红尘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轻歌嗔了眼姬月,姬月才不情愿的闭嘴。
“在哪来,带我过去。”轻歌起身,急忙前去。
姬月闷哼一声:“出家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也看破红尘了。”
轻歌抓狂,她家男人幼稚吃醋起来,真的是让人无奈。
“爹,你幼不幼稚,你要知道,出家了就不能喝酒吃肉,更不能与娘亲要小妹妹了。不过,我不阻止你,你若是想当方外之人,我这个做儿子的一定会支持你。如果此事爹爹确定了,我这就。
姬月的面色,愈发之黑。
云叔叔?
小包子叹息:“可惜,不然的话,倾城姨和柳姨娘,都想与娘亲百年好合了,倒是可惜。”
姬月:“……”他迟早有一日,会被自家儿子气死来。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轻歌浅笑,不过着急于东陵鳕出家。
须知,东陵鳕是偏执较真的人,不是一时之间的吃醋闷气,可能是真的要出家了。
轻歌想了想那画面,三千烦恼丝全部削断,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东陵鳕身披袈裟,双手合十,回头望向她:这位女施主,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想至此,轻歌吓得打了个寒颤,简直不要太可怕了!
后侧,姬月抱着小包子离开山巅,小包子挣扎着四肢:“男子汉大丈夫,自当顶天立地,怎能被人抱着走?岂非可耻?”
姬月面色难看至极,这瓜娃子一天到晚在妖莲、轻歌面前卖萌求抱抱时怎没有这种觉悟呢?
姬月按捺住小包子欲动的小手小脚:“别乱动,为父很凶的。”他要成为一个严父。
小包子当真不动了,乖乖巧巧,服服帖帖,睁大眼睛望着姬月,问:“你真是我爹吗?”
“自是千真万确。”
“我看不像。”
“哪里不像?”
“你没有我可爱。”
“……”
一路上,姬月与小包子都在持续这种无聊的对话。
后面,小包子昏昏欲睡,趴在姬月肩上就睡了。
迷迷糊糊间,小包子轻声嘟哝:“爹……”
“晔儿有爹了。”小包子睡得越来越沉。
听到这一句话,姬月的心情格外沉重。他愧子,眼神愈加得愧色。
如母亲所说,他定要备下聘礼,以这天下为聘……
姬月脑海里,那声音再度响起:“你儿子好可爱。”
“关你屁事。”姬月略显烦躁,这千年老怪物怎么还动不动找他唠家常呢?
“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