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顶梁柱

阎九,来无影,去无踪,身如鬼魅,势若烈火,阎烟因为几件小事,倒是与阎九亲近了些,这也是阎烟为骄傲的地方。

阎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拍卖场,阎九竟会如此护着夜轻歌,甚至丝毫不给张家面子。

阎九的态度,已经摆明。

从今往后,在这落花城,他将会是夜轻歌的靠山。

有阎狱在,谁敢肆无忌惮的欺负夜轻歌

没人。

就连她阎烟,也得三思而后行。

阎烟心思如泉涌,惆怅复杂,酸涩难耐,不是滋味,她是阎家大小家,天才星,自认高人一等,傲气十足,目空一切,偏生自小喜欢跟在阎狱身后。

阎狱孤僻的性格,正合她意。

家族如此之大,阎狱却是她一人的兄长,哪怕对她不冷不热,比之其他人,却是好上许多。

直到此刻,阎狱望着夜轻歌的眼神,宛如一个和蔼长辈,满是宠溺柔和,嘴角漂浮的笑意,那么刺眼。

似乎,天塌下来了,莫慌,有他在,万事皆好。

再想到方才轻歌夺走她看中的千尘钢,阎烟突地双目瞪大,将一口红血喷在茶杯里。

“大小姐。”侍卫惊惶。

阎烟摇头,横了眼侍卫,侍卫忧心忡忡,犹豫片刻,走至角落站着不动。

阎烟抬手,擦去嘴角血迹,如她这般大世家的女子,颜面与尊严,超越一切,贵族的小姐们,犹如百花,竞相开放,恨不得一花独秀,将其他人压的抬不起头来。

阎烟挑眉,默不作声,神色冷淡,面颊透白,吓人。

便见她伸出手,端起茶杯。

清茶淡水,浮着她方才吐出的猩红血迹,阎烟似是没有看到,亦或者是熟视无睹,粉嫩咽喉滚动两下,她一口将茶水饮尽,削薄樱唇沾染着血迹,宛如一朵妖艳的花。

侍卫望着此刻的阎烟,只觉得这偌大雅房,喘不过气来,窒息感,宛如犯人的手,攀上脖颈,卯足了劲,狠狠掐着。

侍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诚惶诚恐,大气不敢出。

阎烟,比常人可怕。

不,倒不如说,大世家的每个人,都很可怕。

他们光鲜亮丽,内里早已腐朽,行尸走肉一具,没了纯净灵魂与鲜活心脏,是从十八层炼狱里爬出的魔鬼。

唯有这些与他们贴近的奴仆,才能看到他们为真实的一面。

五楼,金碧辉煌,奢侈华丽,宛似建于高空之上的至尊宫殿,每一朵被雕镂出的花中央,镶嵌宝石,鎏金轻绣,乃是十足工艺品,令人惊叹,甚至不敢踏足,生怕弄脏雅房内的一切。

吴紫灵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谨慎,东张西望,眼里充满好奇,眸中倒映金光,吴紫灵叹声道“原来,五楼雅房是这个样子,太尊贵了,轻歌,我们都是沾了你的福,不过,你藏得也深,九爷竟然对你这么好,要我也有个这么好的兄长,死而无憾了。”

说至此,吴紫灵察觉到不对劲,机械般的转头朝旁看去,便见吴才一脸阴森的看着她,冷笑了两声,吴紫灵嘿嘿笑着,抱着吴才胳膊,“兄长好了。”

吴才面色温和,闷哼一声。

屋内众人,走进雅房时,皆是叹为观止,脸上露出夸张表情。

除轻歌之外,有一人反常,这人便是白媚儿。

轻歌暗中观察白媚儿,白媚儿走进这鎏金镶钻的屋子,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眼神是如常,仿佛,并不稀奇。

据她所知,白媚儿生在山村,十几年,见识过的华贵,少之又少,再是经历生死,对如此奢侈,怕是也免疫不了。

轻歌心知肚明,只不过如今加断定她的猜测罢了,眼前之人漏洞百出,竟有却也不破。

轻歌低眉浅笑,她曾看到过,那个可怜的人儿,没了皮的美人,被大火烧成灰烬,容貌被人占据,名字被人代替。

可怜人,早已成为骨灰。

消散在东逝的风中。

轻歌眸光凉薄,嘴角勾起的笑,寒意衍生,屋内的人,全都一怔,脊椎发冷。

白媚儿为轻歌倒了一杯茶,轻歌轻呷了一口。

茶水里倒映望着另一个自己,想起深海下冰棺里的红发女子,轻歌不再言语,戾气却重了些许。

终有一日,她也要让那些人常常剥皮抽筋,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滋味。

“拍卖开始了”吴紫灵趴在窗台前,大呼小叫。

吴才站在一侧,貌不出众,洵洵儒雅,他不由多望了几眼白媚儿,于夜轻歌,他是欣赏的。

但,白媚儿的出现,像是无尽黑暗中的一缕光,让人眼前一亮,挪不开眸子。

“这位是。”吴才问。

“我的朋友,白媚儿。”轻歌介绍道。

“雪一捧,千娇媚,好名字,白姑娘生得如花似玉,落花城男人如狼,白姑娘要小心才是。”吴才笑谈。

白媚儿神色漠然,轻瞥吴才,“谁若不轨,我必杀之。”

吴才诧异,倒是个有血性的姑娘。

轻歌把玩着空了的茶杯,白媚儿没显出实力,站在她身边,倒像个杀手。

她相信,真的白媚儿,绝非如此。

“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轻歌站起,挑起酒壶,为九流世家的公子哥们,倒上满满一杯酒。

花意浓,拍卖场只在接待四五楼贵客时,才肯拿出,珍贵程度与墨邪的美人醉,不相上下。

轻歌饮上一口花意浓,含在嘴中,似是春暖花开,芬芳入骨,那一刻的心旷神怡,好似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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