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阎厚勇这一顿饭,吃的很不是滋味。
夜轻歌官上任三把火,杀鸡儆猴。
当然,阎厚勇也没想到,夜轻歌会这么狠,直接把阎世城送进火牢。
至于祖爷,眼睁睁看着亲生骨肉步入死亡,却袖手旁观。
看来,阎家的天是真的变了,从今往后,由夜轻歌执掌大权。
阎厚勇吃了两口菜,味同嚼蜡。
他不甘心,阎家多年根基,怎能给一个外人
阎碧瞳与他们同母异父,阎碧瞳的女儿,与他们没多大关系了,根本就不算是阎家人。
阎厚勇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再者
阎厚勇看了眼吃得津津有味的阎小五,阎小五对他的杀心,从不掩盖,若他不能掌权,等他羽翼被削,阎小五成长速度和潜力天赋又如此惊人,想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身为阎小五的亲生父亲,他当然知道阎小五有多想杀了他。
阎厚勇盯着碗里白饭,若有所思。
他必须想个解决办法。
在夜轻歌没有死之前,阎世城绝不能死。
只要阎世城这一活下来,任由阎世城与夜轻歌争斗个你死我活,而他,坐收渔翁之利。
以阎世城的脾气,必然倾尽所有都要让夜轻歌的人头落地。
阎厚勇绞尽脑汁的想,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救下阎世城。
阎烟看着阎厚勇,双唇紧紧抿起。
知父莫若女。
阎厚勇的打算,即便他努力掩藏,戴上憨厚老实的面具,阎烟也能一眼看穿。
“大舅,你怎么不吃了是不是这饭菜不合胃口”轻歌放下碗,看向阎厚勇,眼眸一挑,冷锐精光。
阎厚勇一个激灵,吞了吞口水,讪讪笑了两声,扒拉两口饭。
轻歌一掌拍在桌上,满桌佳肴都在摇晃颤抖,一股灵气自轻歌掌心迸射而出,直击阎厚勇。
阎厚勇一愣,一顿,一颤,手上的碗跌了桌上,他拿着筷子,看去。
“既然饭菜不合胃口,大舅就不要勉强,来人,把这些饭菜全都撤下去,上的,若再不合胃口,便把厨子拿出去宰了,扔到乱葬岗喂狼。”轻歌目光一瞪,气势凛然的说。
“是”
几名侍卫战战兢兢的把一桌饭菜撤下。
一张桌子,光滑出奇,没有一盘菜。
阎厚勇拿着筷子,心却在发颤。
夜轻歌在给他下马威。
夜轻歌想要挑衅的不是厨子,而是他。
阎厚勇把筷子放下,起身,走“我不饿,你们吃。”
“慢着。”轻歌微抬下颌,眼眸如电。
阎小五吃了口红烧肉,将潜龙画戟抽出,朝阎厚勇丢去,阎厚勇下意识敏锐地躲掉这一戟,惊出一身冷汗,转头瞪大眼睛看着阎小五。
阎小五咽下红烧肉,斜睨阎厚勇,“姓阎的,轻歌让你走了吗”
“轻歌,你这才掌权而已,你初来阎家,诸多事情不懂,虽然你天赋可嘉,但你年纪小,资历浅,阎家上下必然不服,怎么,想拿大舅开刀阎家上祖立下过规矩,阎家权位,不传外人,夜轻歌,你母亲阎碧瞳,与我不是一个父亲,祖爷嫁给我父亲之时,已经有了阎碧瞳,你还小,不知天高地厚,我能理解,但不要忘了,你还不至于在落花城一手遮天,我的饭,吃不吃,那是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来管教。”阎厚勇极其威严的道。
毕竟是阎家大老爷,该有气势之时,也不输任何人,甚至就连阎世城都比不上。
阎厚勇身宽体胖,威武之时,有股浩然正气,实则假仁假义。
世上皆是伪君子,真小人,轻歌见得多了。
当然,她不否认,她也是其中一个。
轻歌脊背深陷进椅背,凤眸狭长,锐利如刃,慵懒的看着阎厚勇。
她双手环胸,红唇轻动,嗓音灌入灵气,清冽而震慑,“我说的话,不针对在场所有人,但,诸位都记住了,我这人呢,脾气不好,若有人不长眼睛,我不介意送他去见祖宗,谁都不例外,大舅,我敬你是聪明之人,不曾想,你这般糊涂,祖爷人到晚年,你还要诋毁她的名声为了争权,你可以这么不择手段”
轻歌站起,一步步朝阎厚勇走去。
长腿摆动,走路生风。
轻歌一面走,右手赫然伸出,翡翠凤扇出现在轻歌掌心。
轻歌打开凤扇的刹那,无数影卫将阎家正堂包围,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灵气狂涌铺道,窗户蓦地打开两扇,阎厚勇小心脏颤个不停。
见识过夜轻歌对付阎世城的手段,他不敢正面交锋。
夜轻歌是凤扇之主,掌控影卫,阎家生杀大权都在她手中,包括他的生死。
阎厚勇咬碎一口黄牙,不甘与愤怒,蔓延至四肢百骸。
“大舅,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这么难看,饭菜上了,坐下吃吧。”轻歌拍了拍桌面。
阎厚勇面色难看。
他若坐下,意味着往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在阎家,他就再也不能抬头了。
可,阎厚勇还是坐下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关键时刻,他就算喝错一口水,也能成为夜轻歌杀他的理由。
侍卫们逐渐上了鲜的饭菜。
阎厚勇非常生气,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抖。
“阎时秉,阎世城掌管的丹晶两脉,交给你吧,至于大舅手中的阎家储存”轻歌淡淡的说。
阎厚勇竖起耳朵听。
他绝不会把自己的权利交出去。
“大舅,这样吧,五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