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外,刘仁恩指着府内渐渐平息的兵戈声,道:“看来,大师你失败了。”
“这萧铣的势力还真大,居然能招募这么多人手,加上上次越狱的事,我还没跟他算账呢!”薛胄跟着道。
闻言,释智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随后,睁眼装腔道:“阿弥陀佛,薛大人亲眼见证了这般人间地狱,何不上去降妖除魔,匡扶天道,以慰我徒在天之灵!”
“国师,请遵守我们的约定,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薛胄微笑地道。
“不,我要亲眼看到萧铣授首,这样我才能安心的离开,也算勉强完成了皇上交给老衲的使命。”释智颠拒绝道。
“国师,你话太多了,该上路了。”刘仁恩在一旁冷冷地提醒道。
见刘仁恩一众人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而薛胄则一脸漠不关心的望着萧府,释智颠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乃掏出怀里的秘绢,边扬边对着众州郡兵道:
“我乃大隋国师释智颠,奉皇上密令剿除叛贼,无奈,奸人当道,老衲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现将叛贼名单告知尔等。。。”
自释智颠掏出秘绢的一刻,刘仁恩与薛胄对视一眼,都知道,坏了。
但此时在众目睽睽下杀死释智颠,以后就怎么也说不清了。
不杀释智颠,则会大祸临头,很多人要被牵连进来。
犹豫了数秒,还是刘仁恩狠下心来,直接一槊,将释智颠的喉咙刺了个对穿。
“尔等。。。”
释智颠犹自不甘地捂着喉咙,但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得随着身体力气的抽空,徒然的带着他的执念,坠马殒命。
释智颠一死,湘州军有一点骚动,刘仁恩虎目扫视了一圈湘州军,指着释智颠的尸体,沉声道:“此妖道野心勃勃、妖言惑众,方才湘州大牢就是他指使那些秃驴来劫的狱,现斩此妖僧,有妄自匪议、散播谣言者,有如此人!”
随着刘仁恩的话落,他身后的百余名铁甲护卫也适时散发出威严的气势,直接就把场子给镇住了。
随后,薛胄下令道:“全体听令,目标萧府,有胆敢阻扰者,一律就地格杀!”
“诺!”
“出发!”
萧府内,此刻上百人已经紧紧的将释守义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释守义脚下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下了二十余具尸体,他本人也已经全身被血水侵透了,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萧铣带着风雨雷电四名贴身护卫站在人群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尚在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的释守义。
见萧铣向自己点点头,雷侍卫会意,上前喝道:“放下武器,饶你不死!”
释守义向地上啐了一口血痰,恨恨地道:“休想!”
闻言,萧铣微微一笑,上前道:“你已经尽力了,此刻不过是困兽之斗,何不留着有用身,以图将来的功名利禄,也不枉费了你的这一身好武艺啊!”
释守义怔了怔,他却是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但一想到众多师兄弟皆惨死于萧铣之手,释守义紧握在手中的刀就怎么也松不开。
萧铣见释守义没有一口回绝,知道他动摇了,继续劝道:“这位壮士,我看你应该是俗家弟子,而且你已经为释智颠那个秃驴尽了最后一份力了,那秃驴自己不进来,却是指使你们来这送死,你的那些兄弟不是死在我手上,而是被那个秃驴逼死的!”
萧铣说出了释守义心中所想之话。
是啊,明摆着里面有埋伏,非要强攻。
而且,自己早就劝过师父突围逃走,可他却偏偏固执己见。
害了自己,害死了那么多弟兄。
萧铣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攻进了释守义的心里,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收得一个猛将,于是继续“循循善诱”道:“
“壮士啊,士当为知己者死,释智颠那秃驴,又怎么值得这么多人,因为他而死去呢?”
“况且,他乃堂堂国师,天台宗创始人,一个表面上德高望重、道貌岸然的得道高僧,暗地里却行这龌龊卑鄙之刺杀、陷害手段,若不是我早有准备,恐怕早就同以前刺杀的人一样,成了你们的刀下亡魂!”
“要是这秃驴是除暴安良、为天下百姓除害,那倒也没什么,可是此贼却是凭借自己的臆想、一个凭空捏造的预言就随心所欲地杀人。他把别人的生命、你们的生命、甚至是他自己的生命都视如草芥,试问,这样的人,又岂是善良之辈?”
“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释智颠不过是把你们当工具在使用,你们跟了他,除了听他叽叽歪歪,将你们置身于险境,还有何获?”
“而且,我料定释智颠这个秃驴是逃不过此劫的,薛胄是个老狐狸,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现在他的手下全军覆没,仅凭他一人,怕是大限将至矣!”
“你若降我,我可保你一生的富贵!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我实力的冰山一角,我萧铣是有大志向的人,跟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萧铣每说一句话,释守义就感觉自己握着刀把的手就要松一分。
待萧铣把话说完,释守义也彻底认清了现实,接受了现实。
随后,扔掉戒刀,双膝跪地痛哭道:“曹蛮愿降!”
“曹蛮?你的本名叫曹蛮吧。”萧铣疑问道。
“是的,我原名叫曹蛮,被释智颠收留后,成为了俗家弟子,改名释守义。”
“那从今天起,你就叫回本名吧!”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