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正听了,还是不高兴:“一路过来,总要遇见旁人,马公公怎知旁人不会拿到皇上面前乱说呢?”
“孙公公多虑了,昨夜祁王殿下来拜早朝,皇上高兴得不得了,留了祁王在宫中歇夜,今儿一下早朝便立刻在坤福宫设宴,邀了许多大臣与祁王共同宴饮,喝酒都喝不过来呢!”
离盏耳背扇了扇。
原来祁王昨儿一早进了皇宫之后就没出去过?
那她送出去的那封信岂不扑了个空?
哎呀,空不空都不是关键了,现下即便祁王不想让她死,离家也要把她摁进棺材里。
只是迷踪不定的淼淼,不知是被祁王府的下人扣留了去?还是信没送到祁王手里,便在祁王府蹲着不走了?
“得了,马公公下次注意些。不过你一路带人进宫也是辛苦,先回去歇着吧,文渊阁由我伺候着。”
马常德不甘的低头退去,孙福正冲一众人等挥了挥手:“随我进来罢,步子都轻着些,别惹了太子殿下心烦。”
“是!”
一众人等推着离盏上了小阁楼。
孙福推开门引了他们进去,顾越泽坐在软塌上,垂眉闭眼显得有气无力,周太医站在一旁,正收捡着桌上用过的白纱和药膏。
他听见脚步声,抬头朝门外一望,见离盏被离尺用力推了进来,头发晃得有些散乱。
周太医再次见着这个可畏后生,已无往日那般的欣赏,只是觉得可惜,可叹,很快便移去了目光与离尺凭空交汇在一处。
孙福正蹑手蹑脚的走到太子跟前,今儿周太医来说离盏的药有问题,急匆匆的帮太子换过药以后,太子的手着实又痛了一回,心情也十分暴躁,他生怕惹了太子不悦,声音放得极轻道。
“殿下,人来了。”
顾越泽这才缓缓半睁了眼睛,从窄窄的眼缝儿里一眼就盯住了离盏。
他目光甚是怪异,分不清是疑惑,还是嗔怪,又或是两者都有。只用极低沉的声音问道:“来得极好,把她嘴上的布条去了,本宫要好好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