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二小姐睡下了么?”
“阿辛,你不在绪王营帐里伺候着,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摇手又跺脚,“哎呀不好了,不好了!大公子出事了!”
“啊,大公子出什么事了?”
柳衍听见对话,立马撇下手里的绢子和暖炉扶着案桌起身,急急走出帐帘子。
“二小姐!”下人见她,激动地唤道。
柳凤显是带了小丫鬟来伺候的,阿辛又是大姐柳媚如的随嫁丫鬟,柳凤显若不是什么出了什么大事,应该不会惊动姐姐营帐里的人。
柳衍在见到阿辛的一刻,就知道事情严重。
“你带路,我们一路走一路说!”
“好!”
路上阿辛三言两语讲清了事情原委,说方才柳凤显身边的小环哭哭啼啼的跑来绪王的账房,说柳凤显突然病犯得厉害,吸了药也还没缓得过来,看起来很不对劲。
柳尚书一直在忙着秋猎的事情,一时不见人影,那丫头便只好来找绪王和柳媚如。
绪王刻不容缓的找太医去了,柳媚如便往柳凤显的营帐里赶,半路支了阿辛来喊知会柳衍,前后就是这么一回事。
好在柳凤显的营帐隔得不远,几个人快着步子,不过多时就到了。
一进营帐,柳衍就陡然屏住了呼吸。
柳凤显坐在毛毯上,面无血色。他两肩耸得老高,手掌死死的撑在地上,像泥洼里濒死的鱼,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喉咙里发出骇人的声响。
柳媚如坐在一旁急得不得了,嘴里一直在问,“凤显,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啊……”
柳凤显哪里说得出话来,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地面,神志都不清了。
柳衍扫了一眼营帐,角落里站着钟太医和绪王。
钟太医跟绪王很相熟,以前柳凤显每每犯病,都是托绪王的关系请他来的。
只见钟太医摇头晃脑地同绪王小声说,“方才老夫给柳公子扎了几针,现下稍微和缓些,等丫鬟把药煎来,再服下应该会再好些。”
绪王回头瞧了一眼柳凤显痛苦的样子,自己都觉得浑身难受。
他紧锁深眉,“凤显这个样子,即便是缓和了些,瞧着还是很厉害。您说过,这种病吃草药不怎么见效,本王就怕他挨不过去……你知道的钟太医,这是柳家的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