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苦笑了一下,“阿泽,我怎么觉得,你是运气特别不好地先遇上了我啊。”
如果没有遇见她,他的人生就不会是这样了。
“没有!”白泽严肃了口吻说道,“遇上你,我从不后悔。”
沉寂。
好长时间的沉寂。
白泽并没有看到,那头的云歌捏着手机独自在医院里眼泪流得根本就停不下来。
她知道,世界上一直有个傻瓜在爱着她。
云歌是一位美丽的东方姑娘,五官很精致,就算是走在欧洲的大街小巷上,回头率依然是很高。
她就光只是坐在这里,就已经吸引了不少视线了,偶尔淡淡地笑起来的样子更是欧洲姑娘所没有的气质。
他们必须承认,这位姑娘很美。
于是她忽然落泪了,大家都错愕了,离得近的便马上问她怎么了,是否需要帮助之类的。
云歌冲他们摇摇头,用英语表示自己没事。
白泽那边当然听到了一些动静,心知自己那句话或许给她压力了,便转移了话题。
“我这边发布会快结束了,忙完了就飞过去看我干儿子!准备好大餐招待我吧!”
“行啦,只要你不介意难以下咽的裸面就好。”
大概……
能把她做的那么难吃的面咽下去并且吃光的人……也只有他了吧?
那东西她都无法下咽啊。
那个笨蛋……
白泽来了,是有大餐,只不过做那一桌的满汉全席的人,是他而已。
不消几秒钟天森就回复了:靖云歌你混蛋!!!!!
感叹号直接满屏。
云歌:……
护士别扭地读到了她的名字,云歌站起来跟着她走,看见窗外院子里已冒起了绿叶。
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
寒冬快过去了,春天也就到了吧。
……
“她曾经想住的地方就是这里吗。”
“她是这么说过,只是最后靖叔叔出事,她来不及上机。”
白瑶瑶和何凌霄走在维罗纳小镇寂静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百花缭乱了双目。
墨修用的是右脚,所以何凌霄的右耳伤势不是太重,耳膜自我修复了,若说得清楚大声,便能听见一些,但左耳损伤严重,仍是听不进任何声音。
“很美。”
若是衬她,便更美了吧。
他是如今才知道,一座城因一个人变得更美,让他有了驻足的理由。
白瑶瑶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脸上的沧桑,她无法用言语去描述。
她总是能看见他眼里涌现的悲伤,也不止一次听他说过悔恨的话。
每每至此,她内心的愧疚也会堆积得更甚。
他和云歌会走到这一步,她才是罪孽最深的人,比林夕还要深。
她一直是知情者,云歌有多爱他,她最清楚,而他曾经有多在意她,她也是知道的,但后来他和林夕在一起,就连她都分不清,在他的内心,云歌的地位是否还存在。
但那个答案还重要吗?
何凌霄变了,变得不像何凌霄了。
云歌离开他们已经四年多,桃城也变了许多,凌云集团改成了云霄集团,云歌在前他在后。
他知道晚了,可他还是要告诉所有人,靖云歌是她的妻子,他将那么多年都没有告诉世人的真相公诸于众。
公司改名那天的发布会上,他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自我反省,悔恨,潸然泪下。他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曾对不起最爱他的人。他用自己无可挽回的悲剧去警戒世人:珍惜身边所有爱你的人,不要错过才后悔,因为你一旦失去,便是永远。
那天的发布会,让很多人都跟着落泪了,各种缘由,只有自己知道。
这四年里唯独没变的,是他。
包括白瑶瑶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伤害只是暂时的,只要时间久了,他会忘记伤痛,他总有一天能走出失去云歌的阴霾,总有一天还会变回那个脾气暴躁总是吼人的何凌霄。
但是,四年过去了,云霄集团的员工没看到,何家的人没看到,白瑶瑶也没看到,他依然活在痛苦中,不爱说话,没有表情,很多时候都在沉默。
经常被吼的时候,傅展跑去后勤部叫苦连天,这几年都听不见了,傅展还是对着已经升去了各个部门的原后勤部姑娘们叫苦连天:艾玛总裁这是要急死人呐!你说吼我一句也好啊!别不说话啊这别扭孩子!我多少次面对沉默的总裁都想怒喊一句:总裁大人您倒是吼啊?!狮吼功不是大人您的绝招么?不吼我心痒痒啊!
姑娘们总结为:一天不找虐就贱得欢!
可就连她们都觉得,好怀念会发脾气的总裁呢。
有生之年,她们还能见到那个幼稚得会跟云歌斗嘴斗得你死我活的总裁么?
除非……云歌复活吧?
白瑶瑶忽然停下了脚,怔怔地说道:“或许……我没拦下她,就不会出事了吧。”
何凌霄没接。
因为他知道,除非靖江让所有人都瞒着她,否则她要是知道了,也还是回来桃城的。
“哎哟!”
何凌霄感觉到自己腿上撞到了什么,低头一看,一小萝莉正捂着自己的额头。
小萝莉一口的哭腔:“唔……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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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字,于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