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夜来,一天天而过。
于他一直被蒙着双眼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这远离了上课,远离了同学,远离了老师,还远离了她的世界里。
他的心就像迈进了萧瑟落寂,万花凋零的世界里。看不到光明,也看不到未来!他所能听到的也就那仓库外沥青路上的一辆辆穿行而过的车笛声!
还有那来自庄家地里蛐蛐的鸣叫声,身边不远处的将自己弄到这里来的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小赵,你说咱老大什么时候才允许咱们回萧集镇啊!整天在这鸟不拉屎的仓库里,我闷的都快发霉了!你知道吗?”
坐在仓库门口不远处的一张老式木质茶几前的张甲,拿起一啤酒咕咚一声,喝了一口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也快发霉了!整天陪着这个臭小子,还得一天三顿饭去城里给他买饭,我都快气死了!凭什么?”
张甲从脏兮兮油污满是的茶几上抄起一啤酒,咕咚咕咚的连喝了好几口,继续牢骚着说:“小赵,你知道还有多少天,才中考吗?”
赵强“咕”的一声,打了一个酒隔!一双小眼睛扫了一眼躺在床上佯装睡着的萧子墨。
他晃晃悠悠,有些站立不稳的来到萧子墨的身边。从床边坐了下来,他醉眼朦胧的视线落在他那已经长到了一米七五的身躯上。
从他那两道漆黑斜飞的剑眉,以及被蒙住的眼睛一直往下看,已经脏了不少的白色短袖衬衣被他依然整洁的扎进了黑色柔软的皮带里。
衬衣下面是一条黑色软料的西裤,脚上穿着一双李宁牌白色单网的运动鞋!
接着,他又打了一个酒咯!
从床边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回到茶几后面的木质破椅子前,坐了下来。
“大概还有九天,等中考完了。咱老大和颜兮订完婚后,咱们就可以回萧集镇了!顺便也把这臭小子……给…带上!倒时,这臭小子就是再不愿离开……咱老大的女朋友,也没有……办法了!”
萧子墨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把自己软禁在这里的是白玉锋的俩手下!而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拆散他与颜兮!
而自己这倒底是身在何处?他无从知晓!
不行,距离中考还有九天,他必须想一个办法,逃出这里!回到学校,回到她的身边!和她并肩作战迎接即将来临的中考!
突然,他想起了被自己装在裤兜里还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有心想给一航打个电话,可他的双手被捆着,眼睛被蒙着。
他试着将被捆着的双手凑到自己被蒙住的眼睛上,用自己的指甲慢慢挑着蒙住眼睛的黑布。没用一会儿,他已经将黑布挑离眼睛的一条缝。
透过这条小小的缝隙,他朝着这个废弃的仓库扫了一圈。头顶上方是蛛网丛生,黑了吧唧的屋顶。西边,北边,东边南边都是用水泥磨成的高达四米多的墙壁,在这张床的北边是一个长一米宽两米的窗子。
他又重新看了看这个足有一千平方米的看似废弃仓库的大屋子!他已经初步断定这是一个被废弃的仓库!
突然,他发现这个窗子的两扇窗户紧紧关着,却没有铁栓给固定住!
这对于他来说,可是被软禁在这里十一天的最大的一个收获。
而后,他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坐在茶几前,已经喝醉了趴在茶几上打着呼噜的的两个男人。
他的唇边终于浮现出了一抹久违的微笑。
想到就开始做,一直就是他的性子!
他用被捆住的双手指甲,挑离了蒙在他眼睛上的黑色布条,挑离了封住自己嘴唇的胶带。
张开嘴用牙齿将捆住自己双手的粗绳的死扣处慢而轻的撕扯开,没用半个小时,绳子的死扣就被他给咬开了。
他又迅速的扫了眼头伏在茶几上呼呼大睡的两个人。然后,一分钟不到,他就解开了捆在双脚上的绳子。
慢慢活动了下筋骨,然后不发出一丝声响的来到窗边,轻轻打开窗子,爬上窗子。一个纵身,便已落在了窗外的庄家地里。
借着来自沥青路两边昏黄的路灯灯光,他发现自己正身出于一片偌大的西瓜地里。
一个个已经长到大人拳头般大的西瓜,安静的趴在地面上。
他小心翼翼的抬脚落脚,生怕一个不小心被那西瓜绊倒,把那仓库里的两个男人惊醒!
此刻的风,很柔,也很软。而他却无暇享受初夏夜风的温柔,一路行进中。
终于走出了这一片偌大的西瓜地。
来到了沥青路上,他抬起手背匆匆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借着路灯发出的昏黄的光,他又看了看这条好似路过的地方。
他记起了一个多月以前,他和颜兮一起坐着去省城的车曾经路过此地!
喔!原来他这是被软禁在了省城郊区的一个废弃的仓库里!
那自己的单车呢?该不会是被那两个男人丢在了绑架自己时的路边上了吧!
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凭着那次来过得记忆,一路向东飞奔而去。
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他累的浑身就像虚脱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从省城去萧集镇必经的一个城市b市的一个站牌下的沥青路上。
从自己的裤袋里掏出手机,开机以后,他迅速拨出了自己爸爸的号码。
几乎没用两秒钟的时间,那边的萧瑞便接起了已经失踪了十一天的儿子打来的电话。
“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