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人家钱三爷是地头蛇,不但是杨二爷的好兄弟,还跟咱们艾妈妈……昨夜这小子出尽了风头,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呢!”月香在旁边酸溜溜的附和着,眼神却不时的扫一眼岚希,流露出浓浓的怨毒——怜彩长的漂亮,床上功夫好,是楼里边除了赛雪儿的头牌,她并不嫉妒。不过岚希一个生过娃的“老女人”都能爬到她的头上,如今还被钦差大人的奴才赎了身。现在看到她苍白着脸站在楼下,她有种大仇得报的畅爽,心中想着,闹吧闹吧,闹的越厉害越好,钱三爷你有本事当着众人的面日了那婆娘,看她以后还怎么猖狂。
怜彩和月香在楼里边也算一号人物,身后自然各有一帮子姐妹,知道两人的心思,不时凑趣说上一句,显得十分开心的样子,不过碍于旁边还有与岚希交好的姑娘,倒也不愿太过放肆。
不能畅所欲言的发泄心中快感,这样的感觉真压抑。
大家小声的议论着,攻击着,甚至不惮用最恶毒的话诅咒着,盼望着“钱三爷”大发神威,一举将昨夜出尽风头的叶凡一脚踩死,再顺便狠狠的羞辱岚希一番,方才解心头之气。却不知道,在她们的头形。
二楼最角落有道窄窄的楼梯,前边竖着块牌子,上边用娟秀隽永的笔体写着“闲人止步”四个大字,顺着楼梯上去,便来到了赛雪儿的住所——二楼再往上有一个夹层,距离真正的楼顶有一丈多高,内里宽敞无比,昨夜赛雪儿仙子下凡一般,便是从此处下去。
出口处,有块三尺见方的水晶,纯净通明,可以清楚的将大厅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此刻,水晶的旁边,静静的站着两名女子,一黑一白,穿白衣的自然是赛雪儿,旁边站的那名黑衣女子,脸上带着跟她一样的面具,除了两只眸子灵动而又富有神采以外,看不出长的什么模样。
两人目不转睛的顺着脚下的水晶注视着脚下,已经看了良久,黑衣女子终于无法忍耐开口道:“就这么任他们胡闹下去吗?他没有钦差的身份,对上那钱三,恐怕要吃亏,你不出面?”
“没看他旁边站着谁吗?对上她,我都没有把握必胜,”说着话赛雪儿忽然不屑的冷笑一声:“以为拿着火铳便万事大吉?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的不能再死!”
赛雪儿一个人名都没说,人称很混乱,黑衣女子却明白她的意思,并不觉得丝毫奇怪,顺口道:“咱们都有这能力,何况她了……我只是担心,万一一会儿艾氏出面……”
“艾氏那点伎俩恐怕还不够看,”赛雪儿说着冷哼了一声,若极北苦寒之地发出一般,,苦笑一下道:“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知道她……为什么……?”
“你不懂……”赛雪儿忽的轻叹一声:“居士是个慈悲人,怜惜她多年功绩,不忍心……怕是还等着她自己认识到错误吧——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次她若非要逞能为那钱三出头,可就真是寿星公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
“他有那么厉害?没有钦差身份做依仗,就靠着一个钦差好友的身份招摇撞骗?艾氏可不是省油的灯,别忘了还有杨氏兄弟呢!”
“你忘了段成功是谁的人了?别看他现在没有钦差身份,不过,就摆在明面上的力量,可也不是那钱三惹的起的,我现在只好奇一件事情,当初他还未发迹之时,便敢在通州码头杀人,这次钱三如此对他,不知他会如何?”
“你觉得他会杀了钱三吗?”黑衣女子好奇的问。
“不知道,”赛雪儿摇了摇头道:“他像一个迷,每做一件事,都透着股子邪性,我猜过几次他的心思,却没有一次猜对,这一次,希望他也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