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尚有些懵懂,棠儿却已经明了那方丈的意思,冲和珅挥挥手,让他过来,附耳道:“等会老杂毛无论给你什么,都别客气……这偌大的一个寺院,一年的香火不知凡几,可不都是花在了给菩萨佛祖镀金身上!”
和珅一笑,已是醒悟过来,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瞥一眼方丈,再瞅一眼圆通,发现两人身上袈裟用料都很考究,忍不住白了棠儿一眼,冲眼巴巴等着自己的老方丈说道:“大师头前领路就是!公主,干娘,奴才去去就来!”
经过这一番惊心动魄的折腾,大家早就没了礼佛的心思。公主和伍弥氏红杏几人信佛虔诚,就在释迦牟尼像前上了几柱香,谢了番佛祖保佑之后,也没再继续往上走,就留在原地等待和珅。
不多时,春梅和赛雪儿等人也从山下上来,却不见了李刘两位长老,想来是不愿意曝光在大家面前。一番见礼之后,棠儿给慕容介绍道:“这位是善宝的额娘,这位是他的姨娘,这位漂亮的小姑娘……哦,你们认识!”
慕容自从进京以来一直昏迷不醒,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伍弥氏和红杏,忍不住心里一颤,连忙上前跪下行礼,“奴婢见过两位夫人!”
好灵动的一双眸子!伍弥氏和红杏对视一眼,恍然间明白了和珅为何那么在乎相貌普通的慕容——前几次相见,慕容都闭着眼,现在看来,光只是这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便彷佛汇聚了天下间所有的灵气,有此灵眸,又何必再求绝美的容颜?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伍弥氏连忙上前扶起慕容,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说道:“善宝说了,你这回受伤,都是为了他,现在你又……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你们那个居士好吧?有时间领着我去见见行不?她这么帮善宝,我得当面跟她道谢!”
慕容一见伍弥氏如此平易近人,毫无架子,初始的紧张顿时去了不少,瞥一眼棠儿,见其拽着固lún_gōng主去远处树荫下,展颜一笑道:“居士跟相国夫人乃是至交,夫人想见居士,还得求她引见才好,奴婢做下人的,可不敢答应夫人!”
和珅都没见过风雅居士,听慕容如此说伍弥氏倒不以为异,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慕容一一作答,还得应付别人,倒让平日不善言谈的她有些手忙脚乱。不过,毕竟都是女人,又都很优秀,时间不长,大家就熟悉了起来,加上赛雪儿旁边插科打诨,曲意讨好,引得众人不时娇笑连连,一扫阴霾。
“禀夫人,雪儿她们原来追着舒敬,不过爆炸声突然响起,由于担心咱们这边,所以……所以……”
棠儿瞥一眼和敬,见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脑袋,不由叹息一声,“让他给跑了是吧?那两个女人呢?不会也跑了吧?”
“那倒没有。”春梅连忙回道,“铁柱亲自负责,绝对出不了岔子!”
“嗯,”棠儿不置可否,微微蹙了蹙眉头,“这一回跑了舒敬,定会如惊弓之鸟般藏觅起来,日后终归还是一场麻烦,”叹息一声挥挥手,“你先下去吧,让他们四下里查探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春梅愧然引退,棠儿这才将视线收回,看向和敬,淡淡的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趁着四下里无人,该说说了吧?”
“舅母……”由于猜不透棠儿究竟知道了多少,和敬显得有些迟疑。
棠儿马上明白了她的顾忌,突然扑哧轻笑道:“原瞅着额驸俊朗孔武,合该是条汉子才是,听公主喊的舒坦,莫非却是个银样镴枪头?”
“呀,”和敬一声轻呼,慌忙四下里一看,见最近的一个丫鬟都离着好几丈,这才稍稍放心,看一眼似笑非笑的棠儿,脸上顿时浮起一朵红云,一把拽住棠儿的袖子,小女儿般晃了几晃,可怜巴巴的说道:“好舅母,这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都怪和珅这个臭小子,胆子比天都大,我……我……”说着一顿,猛然想起和珅跟棠儿的关系,急忙又道:“他是你的义子,这事真要传出去,我倒无妨,顶多闹个坏名声,他可就……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丢了性命吧?”
“哼,”棠儿呸了的一声,“他这么色胆包天,连堂堂公主都敢……日后指不定闯出什么祸来,依我这气,死了倒利索,”抬眼见和敬花容变色,心里不由一叹,一把将其揽到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魅力,早晨还恨不得将他炸的粉身碎骨吧?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你这心……?女人不容易啊,男人活着花天酒地三妻四妾不知足,还要包外宅,逛窑子,死了还要丢下个名节,咱们女人就得苦巴巴的守着……善宝他额娘才多大?二十五六,花一样的年纪,还不是彻夜难眠,辗转反侧,整宿整宿的抚弄那几十个铜子消磨寂寥……”
“莫非舅父……?”和敬被棠儿说到了心里,不禁有些恍然了悟,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不过有这四字足以,棠儿一惊,连忙轻啐一口说道:“瞎说什么?你舅舅好着呢!”
和敬不是傻子,反而聪明的紧,明白棠儿是在欲盖弥彰,也不点破,反而附和道:“那舅母果然比我有福气,额驸自从当年在新疆时受了寒气,身子骨儿一日不如一日,偏偏还不节制,我……”
“男人啊……”棠儿叹息一声,“好了,不说这些了,说点别的,比如,春梅明明把你派来点火药的人都杀了,赛雪儿她们也杀了舒敬带来的人,又追着舒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