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娣回屋恸哭了一场,想想得偿所愿的冯雯雯春梅卿靖等女,越琢磨越不是滋味,索性出门牵了匹马出了庄子。她是和珅的妹妹,自然没人敢限制她的行动,只能一层层的报上去,等到棠儿和珅他们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去的远了。
庄子里怎么个乱法并不是她所关心的事情,内心深处,甚至还有份报复众人之后的窃喜——“知道我离家出走,善宝哥哥会着急么?”这么想着,行至岔路的时候,她便没有往京城的方向,而是直奔相反的方向而去,“出点事情才好呢,”她想着,转而又想:“恐怕就算我死了,善宝哥哥也顶多伤心难过那么一段时间,日子久了,怕也就忘了我吧?”一时间悲从中来,感觉活着都没了意思。
皎洁的月亮越升越高,月光如水银似的倾泻在大地之上,照在一人一马的引娣身上,让她单薄的身影愈现孤寂。已经入了九月,夜色寒重,出来的急了,没有多穿衣服的她抱紧了肩膀,望着白突突的路面向着远方延伸,愈发感觉前路渺茫,不胜凄惶悲切。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引娣心中一喜,暗道:定是善宝哥哥来找我吧?急忙勒马回头看去,见五六匹健马纵蹄而至,倏忽间从自己身侧经过,回过神来时,已经冲出了五六丈远,却非她所想,乃是几个身穿劲装的陌生男人,其中一名男人的怀里,还搂着一名女子,只是他们赶路颇急,速度太快,并不能看清他们的相貌。
引娣叹息一声,还没来的及失望,那已经奔行出老远的一行人居然勒马折了回来,其中一名大鼻子男子啧啧连声,月光下满脸惊奇之色,控马绕着引娣转了两圈,生如洪钟般说道:“小妮子真俊,大半夜的怎么一个人出门?不害怕么,要不要哥哥们给你就个伴儿啊?”
他的语气轻薄,话音未落,便听另外一名酒糟鼻瓮声瓮气笑道:“大海你他娘的说话给老子注意点,别把人家小妹妹吓着,看看人家这身穿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难得长的这么漂亮,绝对是极品货色,送到上头,咱们可是大功一件……”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现在心情不好,没功夫搭理你们,趁早给本姑娘滚远点,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引娣气呼呼的说道,说话的同时,探手入怀,摸出了一把上好子弹的手铳。有此利器在手,她又跟着春梅慕容她们学过些功夫,加上身份,还真没把眼前这几个汉子放在眼里。
“哟呵,小姑娘还挺辣啊,我喜欢!”酒糟鼻好像是这些人的头目,斜睨着引娣手握的手铳一眼,“这把火铳如此精巧,一定花费了不少银子吧?会用么?小心别走了火伤了自己个,来来,让哥哥教教你!”
引娣身子单薄,貌美如花,让人很容易被其外貌吸引,从而忽略其它东西。酒糟鼻话音一落,另外几名汉子哈哈大笑,那名女子却呜呜连声,引娣看过去,发现她嘴里居然被布塞着,惊恐而又急切的瞪大眼睛望着自己,心里霍然一跳:京畿重地,怎么会有绑匪呢?暗暗心惊之余,暂时忘记了悲伤,用力握紧了手铳的把手,手却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起来。
别看说话挺狠,果然是个大家闺秀,到底没见过什么世面啊——酒糟鼻心中暗想,借着月光上下打量引娣,见她杏眼桃腮,远山含黛,朱唇一点,瞧着虽然略显青涩,却别有一番风味,心说:“这样的好坯子,弄回去好好**一番,绝对成为教中的至宝,老子这堂主之位也做了快三年,今儿个该着走运,将这妮子弄回去,一个舵主的位置绝对妥妥的,运作的好,进入高层也是没准儿的事情……”一时间也顾不得考虑许多,冲另外几个弟兄使个眼色,众人合拢,缓缓将引娣围了起来,嘴里犹自说道:
“这么晚了小妹妹一个人出门定是跟家里闹了别扭吧,别怕,哥哥们东欧是好人,这就带你去享福……”
“站住,再往前我可就真的要开枪了!”引娣强装镇定,握手铳的手却抖的愈发厉害。
酒糟鼻早就察觉到引娣的色厉内荏,根本就不相信她敢开枪,笑道:“咱们又没歹意,小姑娘家的舞动弄枪多不好,来,把它给我,放心,我不会伤害……”
望着酒糟鼻越来越近,红通通的鼻子在月色下显得愈发可怖,引娣下意识的闭眼开枪,便听“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酒糟鼻的话,酒糟鼻只觉肩膀如同被烧红的通条捅了一下,火烧火燎的疼痛让不不由自主闷哼一声,怒火顿起,瞬间变脸骂道:“日你姥姥的臭丫头片子,你她娘的还真敢开枪啊?还傻愣着做甚么,赶紧给老子捉住她……慢点慢点,这可是咱们的宝贝,升官儿发财可就全指着她了!”
“放开我,你们这帮畜生,快放开本姑娘,我哥是定南侯,让他知道你们欺负我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引娣闭着眼睛,突然感觉有人捉住了自己的胳膊,不禁拼命挣扎起来,奈何毕竟是个小女孩儿,哪里是那些汉子的对手,很快就没了力气,被一个络腮胡子拎小鸡儿似的从马背上拎到了他的马背上,只得一边踢腾着一边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希图吓退这帮绑匪。
“定南侯”三字入耳,酒糟鼻顿时一怔,脸上浮现一丝阴郁,一手捂着被火铳射伤的肩膀,一边沉思,片刻回神,见一众属下全都望着他,顿时下定决心:“富贵险中求,定南侯算个毬毛,堵上她的嘴,弄回去先跟江舵